第四章

說著，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為首的警官好像找到了突破口。

“你最好配合我們。”

“我沒有配合麼？”

那警官咬著牙，“你自己無所謂，總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女兒吧？她那麼小，生下來都沒見過媽媽。”

我心裏咯噔一下。

抬起頭的瞬間。

警官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覺得，我動容了，從而繼續說了下去。

“你也要為你女兒考慮考慮，總不能長大後，我們告訴她，你媽媽是個罪大惡極的殺人犯吧。”

“你願意配合，交代全部過程跟動機，我們會給孩子找個好人家領養。”

門再次被推開。

沈嘉言拄著拐杖進來，一遝照片直接砸在了我的臉上。

“秦落，你還是個人麼！阿城那裏對不起你？他到死都在念叨著你！”

“我爸媽甚至要把全部家產都給你的孩子，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誰讓他進來的！沈先生，我們在審案，麻煩你先出去！”

兩個警察拽著沈嘉言往外走。

照片劃壞了我的臉。

我看了一眼，都是現場的照片。

“她為什麼還活著？”

警察鎖了門，回頭看我。

他們以為，我口中的他，是沈嘉言。

“秦落，我勸你不要再挑釁法律！你就算不說，我們也能查的出來。”

“我們現在，是在給你機會。”

我不假思索的看向窗外。

其實他們後麵說了什麼，我都沒聽見。

在他們快要放棄，走的時候。

“能讓我見見我的女兒麼？”

“見到她後，我會告訴你們，你們想要知道的。”

幾個警察對視一眼。

提前宣判著，這場談判的勝利。

“你......跟我來吧。”

我按著肚子，下床往外走。

外麵，沈嘉言看見我後，情緒尤為的激動。

他左小腿截肢了。

從凳子上站起來的時候，尤為滑稽。

眼看著他要朝我過來，警察即使製止了他。

“沈先生，請不要影響我們辦案。”

“滾開！秦落！我要你償命！”

“沈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再影響我們辦法，我們有權逮捕你！”

我捂著腹部往前走。

帶路的警察時不時回過頭來看我一眼。

這條路，好像無比漫長。

隔著窗子，我看見了保溫箱裏的嬰兒。

那麼小，那麼瘦。

誰又能想到，一個早產兒，還能被救下來？

“現在可以交代了麼？”

我對他們的提問充耳不聞。

對著玻璃那邊的小人看的出神。

“我能單獨看看她麼？”

餘光掃見了他們的麵麵相覷。

所有人都覺得，我的母愛，會戰勝我的理智。

甚至我眼底的愛都要溢出來了。

所以，他們沒有猶豫，就答應了我的請求。

我緩慢的挪動著步子。

“吱嘎。”

門被推開，女警站在門前，“我們隻給你五分鐘。”

我扶著門框，邁著步子朝門內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