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眼猩紅,竟一把搶過我手裏的所有禮物扔在地上。
用靴子踩的稀碎。
然後無視我的淚水和哀嚎,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家。
第二天,全城就傳出霍家掌權人要成婚的消息。
他帶回了張婉玉,說那就是我未來的嫂子。
兩個人早就定下了婚約,婚期就在一周後。
我不甘,我憤恨,可滿腔的情緒都在看見他吻上另一個女人那刻,碎了一地。
心臟血肉模糊,我隻能無聲地哀嚎。
我沒有再問他,為什麼早就定下的婚約婚期會這麼倉促,為什麼訂婚宴早不辦晚不辦,偏偏要在我表白心意之後。
隻一言不發地申請了去邊疆的支教。
準備徹底放下八年的過往。
剛回到家裏,卻看見霍廷淵摟著張婉玉正坐在椅子上看書。
窗外黃昏的光線打在他們身上,我恍惚間好像看見了他們走到白頭的樣子。
聽見我進門的聲音,霍廷淵神色驟然冷了下來。
“你怎麼今天回來了?學校不是還有課嗎?”
“你不會是知道我今天休息,故意回來查崗的吧?”
我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指甲深深戳進了血肉裏。
好像從我表白心意之後,我們的關係就徹底破碎,我再也不是曾經那個他口中的家人。
而是覬覦他已久,對他癡心妄想的白眼狼。
我唇角扯出苦笑,“哥,你誤會了,我已經畢業幾天了,你最近太忙忘記了吧。”
可哪怕我解釋過,他依舊雙眼滿是懷疑。
直勾勾地盯著我。
但我沒辦法跟他說我要離開的事。
邊疆太危險,就算我們關係破碎,他也不可能允許我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張婉玉見狀開口想緩和氣氛,扯著霍廷淵的袖子道:
“怎麼對小芸這麼凶啊?小心我在外麵說你壞話!”
看霍廷淵沒再開口,她才轉頭笑眯眯看向我:
“小芸餓了吧?真是的你哥也不說讓傭人做點飯,我去給你簡單弄點吧,就是味道可能不太好,你多擔待。”
我沉默片刻,看著旁邊男人越發陰沉的臉色,拒絕了她的好意。
“不用了,我在外麵吃過了,你們慢用。”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進了臥室。
倒在床上,淚水很快就浸濕了大片枕頭。
不知不覺間竟然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偌大的房間隻剩下我自己。
我腳步僵硬地走進書房,牆上擺滿了我八年來從學校搬回的書籍。
當初是怎麼一本本放上去的,如今就怎麼一本本拿下來。
想著自己快要離開了,總不能給他留些垃圾。
讓他每次處理公務看見滿牆的書名,都回憶起跟我惡心的過往。
一整天滴水未盡,搬書的時候我險些摔在地上。
好不容易扶著牆穩住身形,委屈的淚水驟然湧出眼眶。
想起當時他將我抱在懷裏,一本一本把書放上去的畫麵。
那時候他說:“我們芸芸挑的書就是送我最好的禮物,要放在這裏讓每一個進來的人都能看見!”
可現在,我成了他的眼中釘,我的書,自然他也不想再看見。
等將所有書都扔出去,霍廷淵才開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