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換到家已經快10點。
我沒有像平時那樣迎接他,廚房裏也沒有準備他要喝的醒酒湯。
宋換身形微微一頓,隨即皺了下眉。
「蘇冉,你又怎麼了?」
這些年我事事以他為先,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都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即使他背叛我,我也沒有想過停手,沒有打算離開。
所以我甩手不幹的時候,他隻當我在生氣。
一股無力感壓上心頭,我答非所問:「你今天去哪兒了?」
宋換不耐煩地鬆了鬆領帶,「你總是問我相同的問題,不煩嗎?」
我扯了扯嘴角,「這是最後一次問你。」
宋換自顧自走進臥室,「可你總是做不到,真有那天的時候再說吧。」
臥室門被他用力關上,空曠的客廳裏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做過很多次任務,因為把自己當成局外人,所以每次都能出色地完成。
唯一一次動了真情,就落了這麼個下場。
真是諷刺。
「宿主,七天後,你可以選擇一種不那麼痛苦的死法脫離世界。」
係統歎了口氣。
「這是我能為你爭取到最大的權限。」
我啞著嗓子,「宋換內心最恐懼什麼?」
係統停頓幾秒後回答:「跳樓,他生母是跳樓身亡的。」
我笑了一下,「那就跳樓吧。」
係統遲疑,「宿主,跳樓很痛的。」
我盯著那扇緊閉的門,「痛點好,痛點才能讓我記住此刻的恨意。」
記住我被輕賤的真心。
幾天後,我接到了蘇以沫的電話。
我對此毫不意外。
自從我被趕出家門後,從前唯唯諾諾的她開始頻繁在我眼前出現。
她和我炫耀她的身份,炫耀她新買的包,炫耀宋換對她的珍視,想盡千方百計讓我難受。
一次生日,我精心準備了一桌宋換愛吃的菜,可他卻在家門口被蘇以沫喊走。
僅僅因為她做了一個噩夢。
所以她的電話,我一般不接。
可現在我已經不在乎了。
「宿主,她可沒安什麼好心。」
我點頭,語氣隨意,「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去?」
我勾起嘴角。
「總得讓宋換看看她的真麵目,不能隻惡心我一個人。」
「記得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