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喝下那杯彩色的汽水，微微有些辣喉嚨。

嗆得我咳了幾聲，眼淚差點流下來。

那幾個發小看見我這樣子，都不約而同地撇了撇嘴，十分看不上。

“何予辰，喝不了就回去，你說我們一個大院的在一起聚聚，你追過來幹嘛。”

“就是，你盯柳影後盯得也太緊了吧？真沒必要。”

我捏緊手裏的杯子，指尖微微泛白。

胃裏也開始翻江倒海起來。

張成川見狀過來打圓場：“小雪，婉君，你們少說幾句。人家辰哥隻是擔心老婆，怎麼能這麼說！”

“哎，男人真是的，無聊又小心眼，不像阿川你善解人意，跟我們都像好閨蜜一樣！”

包廂裏一陣大笑，氣氛一下子活絡了許多。

柳如煙跟她們湊到一起喝酒，張成川擠在我和柳如煙中間，拉著我閑聊。

熱情得仿佛一見如故。

他介紹自己是旅行策劃師，這些年走過大江南北，周遊各國，幾乎一直在路上。

“想去哪個城市就問我。”他拍拍胸口，“地球上沒我張成川不知道的地方。”

似乎跟柳如煙熱衷於旅遊的愛好不謀而合。

我心裏升起了一個念頭，難道柳如煙喜歡帶我去旅遊，是因為張成川？

“聽說你和如煙經常去旅遊。”

我點點頭，想起在馬爾代夫潛水，在瑞士的雪山上滑雪，還有柳如煙在土耳其的月光下對我的深情告白。

我的內心泛起一絲柔軟。

“每個紀念日她都記得，她還總能找得到當地的特色小店和隱藏景點。”

“真的真的？”張成川瞥了一眼柳如煙，“沒想到如煙還有這技能呢。”

“像秋葉原那邊，雖然是電子城，但是有個很多人不知道的小巷子，裏麵有個本地人常去的地道日料菜館，還有冰島的......”像是心裏憋著一股氣般，想要扳回一局。

我如數家珍，跟他講了許多我和柳如煙旅行的事情。

張成川的表情卻越聽越奇怪，一開口就瞬間把我打入穀底。

“欸？這些不都是我大學時候做的旅行路線嗎？”他撞了一下柳如煙的胳膊，揶揄道，“你還留著？”

“每個紀念日都要去旅遊，也是我的夢想呢，我記得我還告訴過你。”

他的話仿佛隔空打了我一巴掌，我的臉頓時火辣辣的，渾身血液幾乎都凝滯了。

所以，這麼多年，我自以為的柳如煙對我的情愛，到底是什麼？

我算是張成川的替身嗎？還是替他倆完成夢想的一個工具人？

看著柳如煙轉過來的臉，我心中升起一絲期待，她會怎麼解釋？

可是沒有。

她隻是衝張成川笑了笑：“反正旅遊也是要規劃的，不如直接用你那份，誰做的攻略能有你做得好呢？”

“啊。”張成川恍然大悟，“我記得你那時候把我做規劃的筆記本收藏起來，說......”

他思索了一下，忽然笑起來：“那時候你說不想浪費我每一滴心血，我以為是玩笑話，原來是真的。”

我盯著柳如煙漆黑的眼睛，想要從她眼中看到一絲一毫的慌亂，或者愧疚。

可她立馬就把頭轉了回去，連個眼神都沒給我一個。

柳如煙再一次，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