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豁的抬頭,氣的肺都要爆炸,裴盈怎麼敢的!
我還沒死,屍體未寒,她居然就想著給笑笑換新爸爸!
笑笑有些不解的抬頭:“新爸爸?”
“是,親生爸爸出了點事,所以媽媽給你換個新爸爸好不好?”
我恨不得堵上她的嘴,她怎麼能這麼傷害笑笑!
笑笑有些猶豫:“是誰呀?”
旁邊沉睡著的單朗醒了,他聽到母女的對話,輕笑出聲:“笑笑願不願意跟叔叔一起生活?”
我死死蹙眉,真想罵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笑笑怎麼可能會答應。
笑笑聽到,眉眼瞬間亮了起來,蹦蹦跳跳的撲到單朗床邊:“叔叔我願意的呀!”
他捏了捏笑笑的小臉:“你也不問問自己的爸爸同不同意呀。”
笑笑撇了下嘴:“我本來就討厭他,誰管他死活呀。”
轟的一聲,我被狠狠撞了一下,心上被刺入無數個尖刀,比被火烤都要痛。
她捂住小嘴,眼珠滴溜溜轉了下:“哦不是叔叔,是爸爸,新爸爸!”
她心疼的碰了碰單朗燒傷的手臂:“爸爸你痛不痛呀,笑笑不要你陪我去遊樂園了,我要爸爸好起來。”
裴盈溫柔的俯下身,牽住了單朗和笑笑的手。
我飄在這座病房裏,明明這是我的老婆和孩子,但現在他們才像一家三口。
背叛的怒火吞噬了我所有的理智,我瘋了一樣衝到裴盈麵前嘶吼:“我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我!”
可沒有用,一切都是靜寂無聲的,連我的怒火和崩潰都沒有人知道。
我雙眼赤紅,為什麼我不能痛痛快快的死掉!
我困在這座病房裏,被迫看著他們親親我我。
每一天對我都是活生生的淩遲。
直到我聽到熟悉的哭聲,我才能離開這間病房,飄過去的時候看到媽媽哭到暈厥。
她趴在我身邊,摸了摸我插滿管子的身體,蒼老的臉上隻剩下痛苦:“你痛不痛啊孩子。”
刷,我的眼淚也瘋狂落下,隻有她會擔心我痛不痛。
她跪在床邊,頭發花白。
我躺在床上,滿頭黑發。
舅舅抹了把臉,想把媽媽架起來:“姐你不能倒啊,你這樣澎澎看到得多傷心。”
她哭的泣不成聲,無聲的搖了搖頭,眼裏像死灰一樣,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念頭。
眼眶酸到生疼,我真的好沒用。
活著的時候讓她遭受非議,死了還讓她這麼傷心。
我蹲在她麵前,想幫媽媽擦掉眼淚。
可下一秒病房的門被撞開,一堆記者推搡擁擠著病弱的兩位老人,混亂間相機砸到了媽媽的頭,我眼睜睜看著她額頭上滲出一小片血跡。
他們把話筒懟在媽媽臉上,嘴臉譏諷:“林女士,你怎麼看網友罵顧導死有餘辜!”
“顧導為了給自己的新電影宣傳熱度,不擇手段誹謗單朗曾經對他施暴,現在死了,是蒼天有眼嗎?”
我氣的臉微微扭曲,手攥成了拳頭:“他才是罪該萬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