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從醫院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像是沒了生氣兒的朽木。
麵容憔悴,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
許澤一直自詡是用來“創造美”的手,十分愛護,從來不肯做家務。
在我們結婚以後,家裏的衣服都是我來洗。
他把外套一丟在洗衣桶後,頭也不抬地走進了臥室。
我從口袋裏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針孔攝像機,把它們都縫在了衣服的扣眼裏。
醫生的手縫合過大大小小的傷口,多細的線都用過了,做起這些細活來簡直是得心應手。
第二天早上,許澤依舊當著我的麵毫無顧忌地去給江婉送飯。
我打開了手機,測試給他新安上的攝像頭有沒有用。
直到在屏幕裏看見了江婉的臉,還有鏡子裏的許澤。
心裏才鬆下一口氣來。
一連十幾天,我邊忙著工作,邊調查江婉公司的詐騙記錄。
而安在許澤身上的攝像頭也終於拍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他下午去見了一個男人,身形彪壯,左臉上有道瘮人的刀疤。
我脊背一涼,記起上一世把我錯認投海溺死裏的人有他一個。
“畫出來,五萬。”
攝像頭正好對著那個男人的臉,然後轉到許澤手裏的照片。
一個看起來隻有三四歲的小女孩兒——正是小時候的江婉。
我心裏被揪得發緊,緊張地盯著屏幕。
許澤貪財,自小逍遙慣了,嫌棄醫生工資低工作忙,一直對我多有抱怨。
而他的青梅白月光江婉回國開了公司後,就一直和他來往密切。
他當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賺錢的機會。
許澤從男人手裏接過了一張銀行卡,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