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們進我的房間的!”
江然的聲音無力又尖銳。
她看著薛懷川扭過來皺起眉頭,不耐煩的那張臉,搖了搖頭,像是才認識他一樣。
於明月嚇得一抖,藏在了薛懷川的身後。
她知道,會有薛懷川給她做主,她也不用給自己道歉。
薛懷川語氣森冷,衝江然道:“你亂叫什麼?這麼沒有教養,去喊王姨上來將這些垃圾打掃幹淨,小心傷到了明月。”
江然扶住門框,死死的盯著薛懷川,“垃圾?薛懷川,那是我的獎杯!你們摔碎了我的獎杯,連句道歉都沒有嗎?到底誰沒有教養?”
薛懷川冷聲道:“怎麼和我說話呢?明月又不是故意的,也和我道歉了,我賠你一個就是了。”
江然覺得自己聽不懂薛懷川說話了。
和他道歉?
她長舒一口氣,剛才滿是失望的臉被冰冷取代。
“滾出去!”
她一字一句的說,“你們兩個,都滾出去我的家!”
於明月勸解道:“小然,你衝我生氣我受著,可是怎麼能這麼說你懷川呢?你明知他是寄居在你家......”
薛懷川臉色黑沉的嚇人。
江然冷笑一聲,“需要我叫保安過來清理隨意闖入我房間的垃圾嗎?”
“你!”
於明月生氣的拽了拽薛懷川,“懷川,都是我的錯,你別因為我和小然生氣了,她年紀小,不懂事。”
薛懷川一腳踢開地上的碎片,“走。”
路過江然的時候,他冷哼一聲,“最後別讓我聽見你又絕食,求著我回來。”
“不會了。”
江然輕聲說。
王姨聽見動靜上來,見到地上的碎片,慌張的用手將其撿起來。
“這可怎麼辦啊?這是小姐吃了那麼多苦才拿到的獎杯,這碎了還能不能修好啊?”
王姨很是心疼。
就連王姨都知道的事情,薛懷川卻說是一堆垃圾。
江然笑了一聲,蒼白的臉有些麻木。
“不要了,垃圾而已。”
就像是薛懷川。
垃圾就該待在垃圾桶裏。
......
薛懷川剛開完會,聽聞好多學生都收到了通知書。
這才想起來,江然應該也收到了通知書,現在應該去學校了吧?
江父江母在國外出差,臨走說要自己照顧好江然。
這樣重要的日子,總該有人送送江然。
但他心中的氣也沒消。
一想到任性的江然居然開口要讓他趕出江家,他就臉色難看。
從小寄居在江家,這導致他做事很謹慎,也一直嚴格要求自己,不給江家添麻煩。
其實他多少也有些自卑的,總怕自己被嫌棄了。
好在,江父江母對他很好,江然也一直很喜歡他。
腦海中不由浮現起江然俏皮的在自己麵前轉悠的樣子,薛懷川歎口氣。
算了,不和小姑娘計較。
薛懷川撥通了江然的電話,居然都被拉黑了。
想了想,他直接驅車去清華。
於明月挽住他的手臂,“淮川,你要去哪裏?”
“小然應該要去學校了,我去送送。”
“應該沒有那麼快,不會是小然故意用這種辦法想要和你和好吧?怪不得她發了那樣的朋友圈。小然太小孩子脾氣任性了,居然還把我給拉黑,要不是看見秘書的朋友圈,我還不知道呢。”
薛懷川心裏莫名發悶,語氣也不好,“她發了什麼?”
於明月將截圖給薛懷川看。
江然發了一張機翼的照片,隻說了兩個字:再見。
都開學了,她要去哪裏?
薛懷川覺得心中悶得慌,像是有什麼東西遺失了,這讓他前所未有的不安。
薛懷川上去了車,於明月拍打著車窗。
“懷川,我陪你一起去。 ”
薛懷川沒讓她上來,“和你沒關係,不用跟著我。”
他一路踩著油門來到了清華金融係。
這是他之前的專業,江然一直跟隨自己的腳步,一定會報考這個專業。
新生報道處、宿舍、教室都沒見到人。
薛懷川又找了導師,利用人脈查江然的信息。
“沒有這個人啊,懷川,你是不是記錯?”
對,也可能是賭氣,報考了其他的專業。
“那找找其他的專業。不,是今年清華的所有新生。”
“好。”
半個小時後。
“沒有啊,找了三遍,沒有這個人,會不會是沒報考清華?”
“不可能......”
江然怎麼可能去其他的學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