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禮頓了兩秒說,
“這次是真的送禮?”
“小林子,咱們這關係,隻要你一句話,蔣哥陪你再鬧他個翻天覆地。”
上次楊維軒訂婚宴,被周棲林毀了。
也許是想起上次的胡鬧,也許是蔣禮的語氣過於搞笑,周棲林竟笑了兩聲。
蔣禮卻在她的笑聲中歎氣,
“小林子,我還以為你不會笑了呢。”
她的確很久沒有笑過了,幹裂的嘴唇裂開一道血口,疼的讓她又是一聲冷氣。
疼痛讓人恢複理智。
“這次是真的送禮,總不能要走了還留個罵名吧…”
“還有你得幫我個忙…”
長長的煙灰被寒風垂落,掛斷電話周棲林撣撣落在發梢的白色煙灰,像是冬季落雪白了頭。
抽煙這樣的惡習,是和楊維軒學的。
周棲林二十歲時,楊維軒的公司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愁的人一宿一宿不睡覺,隔著書房門都問到濃濃的煙草嗆人,但那樣的難事爛事他不肯對周棲林說半個字,公司周轉再難,周棲林喜歡的東西在貴他眼睛不眨一下,副卡從不設上限。
那時周棲林上大二,平時課多時要住校。
家裏的打掃阿姨某天給她打電話,語氣慌張。
“周小姐,你快回來勸勸吧。”
“先生抽煙抽的凶,別人都勸不住…”
“早晨我看他咳了口血,怕是肺不中用了…”
那一路周棲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撞開公司的辦公室門,把楊維軒嚇了一跳。
周棲林上前就拽楊維軒出去,楊維軒第一反應是把煙拿遠,生怕燙到她,可周棲林卻直接把煙蒂滅在自己的手腕上。
“就這麼好抽是嗎?!”
“楊維軒你不要命了?!你死了誰管我啊?!”
楊維軒眼都直了,說不好是誰抓著誰去了醫院。
好在醫院檢查,肺裏沒有大事。
看到結果的時候一直繃著勁兒的周棲林像被抽幹所有力氣,捧著結果跪在地上崩潰大哭。
哭的楊維軒慌了神,連扯帶抱把人抱在懷裏。
周棲林抱住他的腰,帶著鼻音的聲是委屈和惶恐。
“楊維軒,嚇死我了…”
“我都想好了,你要是真肺癌了,我照顧走你我也不活了…”
“楊維軒你要那麼多錢幹嘛啊!我不要那麼多錢!我可以不買衣服不買包,不要跑車別墅…”
“楊維軒,我隻要你活著…”
她哭的周圍人側目,楊維軒被看的臉都漲紅,連哄帶勸後來幹脆把人扛起來才弄走。
那時周棲林不知道壓力無處派遣時,煙是一個最便捷的途徑了。
二十二歲生日那晚,她躲在自己的房間,抽了一盒楊維軒的煙,吐的昏天黑地。
過濾嘴的阻力中,她魂遊天際,想這樣算不算和楊維軒接過吻了?
手機嗡嗡的震動,是秦雅的電話。
“棲林我遇到了幾個朋友,你也來一起吧。”
“對你之後的路也都有幫助。”
周棲林不想去的,可秦雅又說,
“來吧,棲林咱倆都讓麵子過得去些,也省的維軒夾在中間為難,不是嗎?”
同為女人,秦雅又怎麼看不出人盡皆知的事呢?
周棲林想要過去,可她不知道秦雅從來沒想過要讓她過去。
周棲林被幾個陌生男人逼到牆角的時候,是不解和憤怒。
為什麼她都打算離開了,可秦雅卻不肯放過她。
秦雅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像是嘲笑,
“周棲林,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