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文一把握住許芝芝的手腕,聲音抬高了八度:
“江淺你太過分了,立刻給芝芝和瑾武道歉!”
“你的教養,就是這麼欺負一個可憐的,剛進入社會的年輕人嗎!”
“你還敢當著所有人的麵打人,江淺,你這是違法的!”
他喊的義正詞嚴,仿佛已經忘了,就在幾天前,我被他們聯手推到了馬路上,剛剛出院。
曾經受過我恩惠的員工們看著這一幕,議論紛紛:
“江總確實過分了,一直刁難許助理不說,現在還逼迫人家對她下跪道歉。”
“是啊,他們都是股東,憑什麼不給小宋總話語權,卻要自己做主開除許助理,太不公平了。”
“許助理本來就有抑鬱症,江淺太殘忍了,真是不給人活路。”
我長歎一口氣,覺得麵前的一切可笑極了:
“宋錦文,宋瑾武,今天要麼他走,要麼我......”
我話還沒說完,二人便異口同聲地開口:
“你走就走,誰稀罕。”
“有本事走了,就別再回來!”
我從沒想過自己多年的付出,就換來這麼兩句輕飄飄的話,氣得掉頭就走。
可剛到家,我就收到了股東三人群裏的消息:
【江淺,今天是我們錯了,對不起。】
【我們想在老地方給你道歉,你一定要來。】
我握著手機,本不想回應,卻還是被老地方三個字戳中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幹脆驅車前往。
老地方其實是個飯店包間,我們拿下營業執照的那天,就是在這裏吃的慶功宴。
後來每一次談成大單子,每一次有事要慶祝,我和錦文瑾武,都會不約而同地選在這裏慶祝。
把道歉的地方選在這裏,或許他們真的知道自己做錯了。
我一邊糾結要不要直接原諒一邊推開門後,入目卻是全體員工。
許芝芝坐在對門的主位上,看著我臉上的詫異,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江總,您怎麼忽然來了?”
“大家都在幫我慶祝喬遷之喜,快坐下,喝一杯吧。”
宋錦文宋瑾武一左一右,坐在許芝芝身側。
“不是走了就不回來嗎,那麼硬氣,現在又覥著臉來參加許芝芝的喬遷宴,你安的什麼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我忽然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和努力都是喂了狗,聲音也變得冷冽:
“許芝芝,你坐的是我的位置。”
許芝芝聞言立刻歉疚起身:
“對不起江淺姐姐,是錦文和瑾武讓我坐在這裏的。”
“您可千萬別生他們的氣,今天是我的喬遷宴,我以為我可以坐在這裏,就沒推辭。”
宋錦文宋瑾武同時把手中筷子拍在桌上,對著我憤怒大吼:
“江淺你現在怎麼這麼不識趣,一個位置而已,這麼計較幹嗎!”
“今天的主角是許芝芝,她坐哪裏,你管得著嗎,酒店是你家開的嗎!”
我在他們的嗬斥聲中,恍然想起公司拿到第一筆大單子時。
二人溫柔拉著我在主位坐下,一左一右托腮看著我,說這裏以後就是我們的秘密基地,無論未來如何,我們三個永遠不變。
原來永遠的期限隻有兩年。
我忽然覺得很累,轉身想走,宋錦文卻憤怒衝到我的麵前,狠狠拍在我還打著石膏的胳膊上:
“你先是害的許芝芝抑鬱症發作,現在又來攪黃她的喬遷宴,不道歉就想走嗎?”
我本就是提前出院,如今被宋錦文十成十的力氣打在骨折處,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同時起身的宋瑾武卻笑了:
“又裝,別人抑鬱症,你就裝骨折是吧,江淺,我從前怎麼不知道,你嫉妒心這麼強?”
我被氣得渾身直哆嗦,忽然被人拉了一把。
驀然回首,和我定下娃娃親的沈恒竟不知何時出現在我的身後。
他一張臉冷若冰霜,看向眾人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感情:
“從前我也不知道,兩位宋總,就是這麼對待恩人的。”
宋錦文宋瑾武同時愣住,許芝芝也終於放下手中酒杯,一起打量起護住我的沈恒。
半晌,許芝芝的聲音打破了尷尬的氛圍:
“這位哥哥,你別被江淺這個渣女騙了,你別看她穿的人模狗樣,其實私底下玩的可花了。”
“她就連住院都不忘記勾搭大款,你千萬......”
我冷笑一聲,看著許芝芝:
“不給我造謠,你的嘴是不是難受?”
宋錦文立刻擰起眉毛:
“江淺,這是誰,你給我說清楚!”
與此同時,宋瑾武的目光也變得防備:
“許芝芝從前和我們說你私下什麼都來我們還不信,現在看來,你還真是齷齪不堪!”
沈恒看著他們的模樣,挑了挑銳利的眉峰:
“造黃謠是吧,小學生都不屑於玩的臟把戲,可算是被你們學會了。”
“我就是你們口中去醫院探望江淺的大款,也是江淺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