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當年,對我們小師妹下毒手,害得她筋脈受損。”
“啊?辛辛師姐每個月都要師父渡氣,就是因為她啊?”
說話的人,語氣裏也不知道是氣憤多些,還是羨慕多些。
大概她也想要師尊渡氣。
“據說她以前一直糾纏師尊,嫉妒小師妹是真千金,就下毒戕害同門。”
“她怎麼敢,真不要臉。”
“所以現在她才遮麵,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師父竟然還留她一條賤命,太寬宏大量了!”
總是這樣,無論說什麼,最後的落點,都是對他的讚美。
厲邢太完美了。
他麵容嬌美,如同神祇,漂亮得近乎於女子。
而靈力劍術,又都是同輩人裏無人出其右的高超。
年紀輕輕,便自立宗門創立門派。
幾乎所有徒弟初見,都不敢置信這麼年輕麵貌的男子,就是自己的師父。
所以沒人在乎真相。
所有人都知道我曾癡戀他。
所有人都斷定是我害了小師妹。
所有人都可以肆無忌憚地侮辱我,沒有人會來替我說話。
“......安靜。”
厲邢一出聲,周圍立刻肅靜了。
沒人再敢多說一句話。
“卓臨溪,回答我。你可還敢謀害同門?”
他的聲音,在我耳裏就是催命符。
我條件反射,重重磕頭,“砰”一聲,聽的人牙酸,
“臨溪不敢!臨溪知錯!”
“很好。”
厲邢用他精美的緞麵鞋,抬起我的下額,逼迫我抬頭看他。
他看我臉上蒙了紗,眯起眼睛,問了個更致命的問題,
“那你......可還歡喜我?”
這回我毫不猶豫,立刻再磕頭,比剛才更重,更狠。
地上是我連綿不絕的撞擊聲,“咚咚咚”。
我很快磕破了頭。殷紅的血液染濕麵紗,徹骨冰涼。
我用盡力,高聲稱頌道,
“臨溪絕不敢對師父有任何齷齪想法!臨溪以神魂發誓,對師父此生此世,隻有敬重欽佩!直到神魂俱滅,不敢有半點違逆!!”
一時之間,沉默蔓延數秒,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我以神魂做的起誓。
“......很好。”
厲邢的聲音,聽起來可一點都不好。
我第一眼見到厲邢,就喜歡他。
仗著自己是卓家千金,我毫不掩飾自己的癡迷。
明明我的體質適合修音律,我偏不,我要和他一樣做劍修。
明明他還是對我冰冷,我不信邪,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頭。
我不肯叫他師父,就要叫他“厲邢”。
無意間聽人說冥界有世上獨一無二的轉生花,誰能擁有,就可功力大漲,順利渡劫。
我便憑著一腔無知無畏,殺了個三進三出,血洗冥界,奪來這一顆轉生花。
獻給他的時候,我還在吐血,他卻嫌臟,往後避開一步。
他接下花,冷冰冰說了聲謝,我就開心了整整一個月。
我知道這一份感情會很辛苦。
可我不在乎,我以為他天生性子冷淡,一顆心,總有一天被我焐熱。
直到我親眼看到他和卓辛辛在一起。
我才知道,他不是性子冷淡,他隻是對我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