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我趕緊給張景打過去告訴他他媽偷胎盤被抓了。
但電話裏我絲毫沒有指責婆婆的意思:
“老公,媽是為了你妹妹才做這糊塗事的,你可千萬不要怪媽,大不了出點錢就算了。”
張景在工作的時候接到我的電話本就有點不耐,聽到他媽出事直接在電話裏就咆哮起來。
“陳思語你天天在家帶一個孩子看一個老人都看不住嗎?!我在上班要是離崗被扣工資了你賠給我?都是你這個兒媳婦沒做好,趕緊去!替媽給人家道個歉!”
沒等我說話張景就罵罵咧咧地掛斷電話。
我在心裏惡狠狠地朝他呸了一口,詭計多端的男人。
他也知道他媽偷胎盤丟臉,自己沒臉去就叫我去。
談戀愛的時候他一會說他媽腰酸,要買個按摩椅。
一會說他媽風濕犯了,要買個艾灸盒。
當時我還以為他多孝順,後來才發現他就是個媽寶男,而且買的這些東西還都是我出的錢。
去到醫院我把站在大廳門口叉腰撒潑的婆婆趕緊拉走。
低聲對她說道:
“媽,你何必去偷呢,你去產房外麵看看有沒有人願意把胎盤送給你不就好了。”
終於婆婆不再大吵大鬧,但問人家要胎盤這個行為也產房外很多人當成神經病。
有個看起來不太富裕的男人說可以給,但是要花錢買,婆婆頓時又不樂意了:
“這玩意你不要也會被當垃圾丟了,還不如送給我有用!”
直到護士過來驅趕她才不情不願離開產房。
我借口上洗手間又找到那個男人,表示我出錢買這胎盤,但是希望他去跟婆婆說是主動送的。
我出的價格不低,男人一口便答應了。
我倒要看看,婆婆用心調製出來的這些中藥張窈能不能吃的下去。
婆婆又趕緊收集了接下來的幾樣藥材。
隻要是免費撿的,她絕不會花錢去買——比如各種動物曬幹的糞便。
材料收集全後,她有板有眼地開始給張窈熬藥。
各種腥臭的藥材一股腦丟盡燉鍋裏,上下三層樓的鄰居都在物業群投訴誰家在熬屎。
張窈捏著鼻子,死活不肯碰那些藥。
婆婆耐心地勸她:
“窈窈乖,網課老師說了,中藥得外敷內用才能發揮最大藥效。你把褲子脫了躺床上去,媽給你上藥。”
張窈哭著看向我。
“嫂子,我真的不想吃這聞起來像下水道一樣的東西,你還是帶我上醫院吧,留下把柄就留吧,大不了到時候我說是穿劣質內庫得的。”
我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容:
“你不吃藥怎麼能好呢,眼睛一閉不就喝下去了。媽說的對,小姑娘家家的名聲重要,有錢人又不傻,沒那麼好忽悠的!”
見沒有轉圜的餘地,張窈閉上眼睛捏著鼻子一口將那像淤泥一樣的藥湯灌入口中。
然後想衝去廁所嘔吐,卻被婆婆死死捂住嘴不讓吐出來:
“吐出來不就白喝了還得再喝一次,忍忍啊!”
我心裏都笑瘋了,真不愧是親媽,熬一鍋排泄物逼女兒喝下去。
過了兩天,張窈的症狀還真減緩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