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的收拾著東西。
突然發現,他向我求婚的項鏈沒了。
我問他,他隨口敷衍道。
“阿晴覺得設計很特別,她很喜歡,我就直接給她了。”
我鼓起全部的勇氣和他吵了起來,一怒之下離家出走。
口袋裏隻剩一點裴母給的今日的買菜錢。
京市的冬天太冷,隻在外麵遊蕩了一會,最後不得不選擇回家。
桌上和往日一樣一片狼藉,碗筷和往日一樣沒人收拾。
裴青寂似笑非笑的眸子瞥了我一眼,言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
“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這不還是灰溜溜的自己回來了?”
我的臉色漲紅,雙手無處安放。
默默低著頭,把桌子都收拾幹淨。
無意間,我發現茶幾上放著裝項鏈的盒子,心中難免湧出幾分安慰。
我就知道,裴青寂不會把我們的定情信物隨便送人的。
興衝衝的打開,裏麵的項鏈已經斷了。
臉上的笑容直接僵住。
項鏈的斷痕,好像在無情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我第一次歇斯底裏的質問裴青寂。
“項鏈為什麼斷掉了?你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麼嗎?”
裴青寂的臉上也罕見的露出幾分不自然。
“晴晴說這條鏈子太細了,一不小心就扯斷了。”
“她也很內疚,哭了許久,反正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我再買一條賠你便是。”
我整個人都好像失了魂。
這條項鏈是他求婚時送我的。
年少的裴青寂拿著這條項鏈,單膝跪地,眼裏閃爍著熱情的光芒望向我。
“沈語,我們結婚吧,這是我用所有積蓄買的項鏈,以後我的全部都屬於你。”以後我會給你買一條更珍貴的,我的全部也都屬於你
曾經的愛太過於明媚,倒顯得現在的那麼不堪入目了。
出了宴會廳,我漫無目的的閑逛。
沒有朋友,沒有家人,我又麵臨著同樣的窘境,無處可去。
微信傳來信息,是裴母。
“晴晴睡不慣普通枕頭,你去Aurora Aria把我定做的真絲枕頭取回來。”
我隻是瞥了一眼,理都沒理。
走累了,我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抬頭看著天上的飛鳥。
在廣闊的世界自由的飛。
我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質疑,曾經我放下工作,不顧一切的選擇愛情,是不是錯了?
沒人能回答我。
我縮在長椅上,又困又餓,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我在醫院。
我聽見護士很大聲的批評著誰,說不能把孕婦自己丟在這麼冷的地方。
孕婦?我嗎?
我的眼前還有一點模糊,睜開眼,裴母和裴青寂都在。
裴青寂的臉上有些不自然。
“沈語,懷孕兩個多月了怎麼也不和大家說。”
“你任性無所謂,孩子差點都沒了,以後別這樣了。”
對他來說,這就是道歉了,寥寥幾句話,就把我受的委屈一筆勾銷。
而我隻能吞下委屈,繼續過著原來的生活。
我想反抗,想痛罵。
可......想到肚子裏的孩子,我又閉上了眼睛。
孩子終究是無辜的。
裴母翻了個白眼,忍不住碎碎念。
“懷孕了有什麼金貴的,晴晴的枕頭都沒取,她晚上能睡好嗎?”
裴青寂有些糾結,半晌開口。
“沈語,阿晴的睡眠一直不好,她最近還要上鏡,我......”
我縮進被子裏,悶悶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去吧,她的工作自然重要。”
裴青寂甚至沒聽出我聲音裏的不自在,轉身就走。
我也有些暗暗唾棄自己,都到了這個地步,我竟然還會感到失望。
明明該想到的,即使我和孩子一起。
在他心裏,依然比不上許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