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侍郎家的公子和小青梅賭氣,
轉身就娶了對他蓄謀已久的我。
成親五載,他們卻沒有一刻斷了聯係。
飛鴿傳信,鴻雁傳情。
他房裏關於她的信件厚厚一摞,
我那天不小心碰到了地上,
被他當著下人麵狠狠斥責了一頓。
府裏人都說,少夫人是個不得夫君心的可憐人。
我並不在意,笑著替他解釋:夫君是長情之人。
直到後來,我放下和離書,帶著身孕離開。
他抓緊我的手,紅著眼質問我為何。
我望著他的眉眼,手輕輕撫著隆起的肚子,平靜道:
因為,我隻是想生個像他的孩子。
像他那死去多年的雙生弟弟!
————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江景南娶我,隻是因為和沈怡靜賭氣。
他倆在議親前夕鬧了矛盾,沈怡靜第二天就跟著父親下了南州。
江景南咽不下這口氣,轉身就娶了我。
我穿著匆匆趕製的婚服,
匆匆忙忙的嫁給了不喜歡我的江景南。
所有人都不看好我,
說等沈怡靜出現,我肯定要讓出江家少夫人的位置。
可是結婚五載,江景南似乎已經將我放在了心上。
他會為我買胭脂,會替我種一院子我愛的木槿花,
意亂情迷之時,他會啃著我的唇,啞聲哄我替他生個孩子。
在外人看來,我們是一對讓人豔羨的恩愛夫妻。
直到那天我真的診出有孕,
還沒來得及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沈怡靜回來了。
時隔五載,他們終於和好如初。
沈怡靜回來的並不光彩。
她父母病死異地,她無依無靠。
被人騙到了青樓,成了賣笑的藝伎。
好不容易逃回京城,是來求舊人庇佑的。
再次見到沈怡靜,是在沛國公世子的宴席上。
他們這些從小一起長大的公子哥聚會,江景南從未帶我來過。
這次破例,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沈怡靜的身影出現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沒錯。
果然。
她是世子請來的藝伎,一襲粉色羅裙在席間翩翩起舞。
如被風吹落的桃花,清麗惹人憐。
見江景南進來,沈怡靜猛地停下了動作,眼神閃爍局促不安。
大概覺得有些難堪。
有人起哄道:
“美人,你的舊相好來了,還不求他給個名分?”
江景南冷冷地瞥他一眼,開口道:
“多少年前的爛桃花了你少提。”
“仔細惹你嫂子不高興,我可饒不了你。”
眾人紛紛大笑,揶揄我得了位好夫君。
沈怡靜臉色蒼白,泫然欲泣,她咬緊了嘴唇,仿佛下一秒就要軟倒在地。
一位麵生的公子將沈怡靜一把拉到腿上,調笑道:
“既然美人無人疼愛,不如就隨我歸家吧,我收你做個通房。”
“要是伺候少爺我得了趣,抬你做妾也不是不行。”
沈怡靜劇烈掙紮,眼中含淚望著江景南:
“此生就算永為藝伎,也不與人做妾。”
“我心悅之人,就算他不要我,我也願為他守身如玉。”
江景南麵色依然平靜,但是我知道他動搖了。
他握著我的手猛地用力,捏的我生疼。
那位公子一聽怒了,一個巴掌將沈怡靜扇倒在地:
“賤人,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今天爺就非要你不可!”
這下,江景南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
一向儒雅的他如今估計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沈怡靜捂著紅腫的臉頰被人拖著走的時候,江景南終於忍不住了。
他一個箭步上前,扯開那人的手,發狠道:
“你再動她一根手指試試,我剁了你的手!”
那人也不是好相與的,與江景南廝打起來。
他們鬧得動靜太大,世子府的仆人去叫人了。
我拉住江景南的衣袖,讓他住手,
他扯過來,冷冷地回我:
“我的事你少管!”
倒是沈怡靜,撲進他懷裏哭的梨花帶雨:
“景南,別打了,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啊,景南!”
“景南,你帶我走!”
江景南緊緊地抱住了她。
眾目睽睽之下,他帶走了沈怡靜。
留下了我。
成了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