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疼得發悶,不知該怎麼跟一個五歲的孩子解釋真相。
最後隻顫抖著開口:“寶貝,跟我走好嗎?我才是你的爸爸。”
我設想過他的千百種反應。
可他隻怯怯問我:“跟你走,可以不挨打,可以吃飽飯嗎?”
“......嗯。”
“那我跟你走。”
隻是說不打他,讓他吃飽飯,他就願意跟著走。
他以前過的到底是什麼日子?
我抹了把眼淚,拔了他幾根頭發,送去做親子鑒定。
然後帶著他,去醫院做體檢。
他看著麵黃肌瘦的,而且身高遠遠低於同齡人,也不知道身體有沒有問題。
體檢才做了大半,杜淩就帶著裴語詩,氣勢洶洶趕來了。
“那個捐贈者呢?”裴語詩上來就質問。
我還沒說話,杜淩就憤憤告狀:
“肯定被莊總藏起來了。他嘴上說著愛兒子,可小少爺都快死了,他還跟沒事人一樣,他根本就不配當他的父親!”
跟過去一樣,但凡我們發生矛盾,裴語詩想都不想就站在杜淩那邊。
她罵道:“阿淩心地善良,知恩圖報,才願意讓杜贅來給鵬鵬捐肝。可你呢?鵬鵬都快撐不住了,好不容易配型成功,你還拒絕,你瘋了?趕緊給阿淩道歉!”
我怒道:“杜鵬是命,杜贅就不是命了?”
兩個可都是她的兒子!
然而裴語詩想都沒想:“隻是捐點肝而已,又不會死。”
杜淩:“就是,杜贅連小少爺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他能給小少爺捐肝,這是他的福分啊!”
這對狗男女一唱一和貶低我兒子。
我氣得耳畔陣陣嗡鳴,說不出話,幹脆上去啪啪啪啪,一人給了兩嘴巴子。
打完心裏舒服多了。
“莊、毅!”裴語詩惱怒大喊。
“喊什麼喊,杜贅不會給別人捐肝,我不同意。就算杜鵬找不到合適的人捐肝得死,那也隻能代表他命薄該死!”
見我咒杜鵬,杜淩跟裴語詩臉都綠了。
恰逢杜贅拍完胸片出來,我拉著他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沒那麼容易,杜淩上來就拽杜贅:“要走我兒子也是跟我走!”
“你兒子?裴語詩當年才生下兩個孩子,你就把我兒子帶走了,隻給我留下杜鵬那個小野種,真當我不知道呢?”
我直接戳破了表麵和平,說出真相。
杜淩跟裴語詩壓根沒想到我會知道真相,不約而同白了臉。
杜淩死不承認,拽著杜贅不撒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杜贅是我兒子!”
裴語詩也跟他一起拽:“什麼掉包不掉包的,別胡說八道,趕緊把孩子還給人家!”
要是被他們搶走杜贅,我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
我絕對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救命啊,有人搶我兒子!”我跟路人求救。
裴語詩解釋:“我老公腦子有病,就喜歡搶別人孩子。”
圍觀的人理不清來龍去脈,也不知道該幫誰。
我努力護著杜贅,對裴語詩杜淩又打又踹。
可他們畢竟兩個人,我根本爭不過他們,孩子還是被他們搶了過去。
杜淩拖著杜贅就往門口跑,我想追,被裴語詩死死攔住。
我正急得滿頭大汗時,警察來了。
“警察同誌,我報的警,有人要搶我孩子!”我立刻大喊。
剛才一看見杜淩跟裴語詩,我就報了警,防的就是他們搶孩子。
裴語詩一點不慌:“抱歉警察同誌,我老公有精神病,都是瞎說的。”
她拿出一張我的抑鬱症證明。
還沒展開,我直接就給撕了:“做下親子鑒定就知道孩子是誰的了,跟我有沒有抑鬱症有什麼關係?”
杜淩歎氣:“他今天說我兒子是她的,明天就能說別人兒子是他的?難道他隨便一句話,我就得讓我孩子配合他做親子鑒定嗎?我不同意。”
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孩子父母可以替他們拒絕做親子鑒定的要求,就算警察也不能強製。
杜淩跟裴語詩就是認準了這一點,才會不慌不忙。
然而我沒給他們糊弄的機會:“你同意不同意做,我都做了。加急親子鑒定,這會兒也該出來了。”
幾乎在我話音落下的同時,親子鑒定中心的工作人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