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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過年了,那男人早出晚歸的,我在莊子上等他。
我哥卻在這時候來了,他說是來接我回家過年的,我以為他們早就忘記我了。
“要不是黎兒給你求情,你以為你能回家過年嗎?”
不重要了。
我沒有爭辯,也沒什麼力氣,我哥嫌棄地看向我:“擦了多少粉啊這是,臉色白的很,又在賣慘是吧?”
“......”
正說著,男人回來了,他手裏拿著一根簪子,還有好幾個包子。
我哥看到他的時候立馬警覺:“沈越,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跟不三不四的野男人混在一塊,別到時候又懷個野種!”
我哥說完這些話,突然就沉默了,他的眼底露出一絲愧疚。
“對不起,我一時急了,但這個男人我要移交官府。”
“別。”我忙出聲,一群人齊齊將他圍住,我怕他受傷,“我跟你回去,你別傷害他好嗎?”
但不可能的,相府都是精銳,承蒙皇恩,給我爹派的全是軍中的高手。
哪怕那男人有些本事,可雙拳難敵四手。
我看著那幾個包子滾在地上,沾滿了泥土,看著他被人打出血,我很著急。
我哥冷漠地丟下一句話:“打死了也是活該,沈越啊沈越,你就這麼糊塗。”
我急著想上前阻攔,不想猛地吐出一口血,我哥嚇壞了,他驚恐地看向我。
在我倒地之後,聽到一聲慘叫聲。
我終於要死了嗎?
我被帶回了相府,靈魂飄在屍體的一側,我哥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他死死地攥著我的手。
也不嫌我會弄臟他奢華的馬車了。
想到最開始他們在橋下找到我,我哥接我回去的時候,
在馬車上套了好幾個墊子,回去之後就把那些東西燒了。
我娘嫌棄我身上有奇怪的臭味,讓人把我丟進池子裏,裏裏外外洗了很多次。
我哥死死得抓著我的手。
“我帶你回去看大夫,請最好的大夫,你別死,沈越,你最頑強了,這十幾年你在外當乞丐都能活的好好的。”
他說沈家不可能養不活一個小乞丐的。
可是我已經死了啊。
馬車在相府門前停下,我哥的聲音都啞了。
“去,去跟父親說,請宮裏的禦醫來。”
沒用的,就是請大羅金仙來,也沒用,死了就死了。
我娘出來的時候,嘴裏還罵罵咧咧的:“千萬捂好了府上那些人的嘴,看誰敢胡說,我就撕爛他們的嘴,過幾日,還要給黎兒相看人家呢。”
我的事情,關乎整個沈家女眷的名聲,她自然是上心的。
可看著我哥懷裏抱著的我,
我娘的心緊了一下:“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