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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我在莊子上過了一段時間,那天夜裏,我在後院撿到一個重傷的男人,他身上全是血窟窿,奄奄一息。
我救了他,照著醫書給他采了草藥。
一口一口米湯喂下去,他終於活過來了。
男人長得很好看,可惜是個不會說話的呆子,但他會給我獵山上的野兔吃,也會給我采一些野果,有時候做出五顏六色的花環戴在我的頭上。
時不時把我抱到院子裏曬太陽,幫我擦身,打獵砍柴給我攢了一小罐的錢。
我的身子總不見好,紅花傷了根本,但我不想他擔心,
總是在他出去之後,找了後院的那個牆角,大口大口地吐血。
我知道我活不久了,
但老天還算有眼,送他來到我的身邊,那是我漫長人生之中最快樂的日子。
秋去冬來,天空落下片片白雪,莊子上冷得很,哪怕他早早地封了那些漏的窗子,
他生完火之後便在我旁邊坐下,抓過我的手皺著眉頭,好像在說,怎麼這麼冷。
他不斷地搓我的手。
我笑著打趣:“在橋下才冷呢,睡在那邊感覺要凍死在夢裏,不過橋上安生能睡個好覺,就是對麵的包子鋪太惱人了,那大包子特別的香,每次都勾引我。”
我在年幼時候走丟在外,做個乞兒四處討生活,在被相府找到的時候,我很渴望爹娘的愛。
原來我也是有爹有娘的孩子,我還有個哥哥呢,
可回去之後才發現,他們的眼裏隻有假千金沈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