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齊不知道,在他手機鈴聲響起的前一刻,我手機上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
對方似乎認錯了人,上來就叫錯了名字,然後也沒再說其他。
但我卻毫無意外,頭像雖然美顏過度,但還是能看出來是誰——廖玲瓏,梁思齊的女秘書,今天還見過,就坐在梁思齊的副駕駛上。
我和對方都默契地沒說話。
點進她的朋友圈,最新一條動態是晚上約會的分享:和老大出來辦事,加班雖然累,但是補償我很喜歡,嘻嘻(#^.^#)
下麵是兩張照片,兩張電影票疊一起的照片和一個對窗拍的兩人合照,朦朧的燈光曖昧的距離,無一不暗示著他們的關係密切。
我默默往下滑,幾乎見證了一個小白秘書和老板相知相愛的全過程。
她叫梁思齊老大,自稱小弟,幾乎每一條動態都有梁思齊的點讚......
梁思齊的電話不知道聊到什麼時候,我關燈睡覺的時候,他還沒回來。
第二天,我和往常一樣早起準備送女兒上幼兒園。
梁思齊卻罕見地跟著早起,還主動下樓買早餐。
圓圓難得大早上看到爸爸,開心極了。
當她歡呼著撲過去伸手拿餐桌上的燒賣時,梁思齊卻突然拿起那盒燒賣不讓女兒碰。
圓圓看著被爸爸高高舉起的燒賣,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不能吃,她最喜歡吃燒賣了。
眼見圓圓就要扁嘴哭,我剛想哄,她卻把眼淚憋了回去,委屈巴巴地看了梁思齊高舉的手一眼,轉身撲到我懷裏。
我抱住圓圓抬頭看了他一眼。
梁思齊訕訕地放下高舉的手,想說什麼,卻被我直接打斷:“幼兒園有早餐時間,圓圓不在家吃早飯。”
在梁思齊眼疾手快拿走那盒早餐不給圓圓吃的時候,我是生氣的。
梁思齊對我沒有家庭觀念我一個成年人可以忍,但是圓圓是他的女兒,他居然能當麵這樣對圓圓。
麵對自己的女兒還護食。
但是我很快反應過來,昨天睡覺前,廖玲瓏發了一個動態說早餐想吃燒麥,但是附近沒有早餐店。
所以梁思齊是為誰護食昭然若揭。
他的早餐不是專門為我和女兒買的,我們隻是順帶。
聽到女兒不在家吃早餐,梁思齊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不知道是大早上買的早餐沒人領情還是自覺不知道女兒的生活情況感到難堪。
我沒理會他,正要領著圓圓出門,他叫住我,聲音冷淡責怪:“你是故意的。”
莫名其妙!
我沒理會他。
他繼續說:“你埋怨我不關心家裏,可是你呢?你有跟我心平氣和地溝通過孩子的事嗎?”
嗬,真是教科書般的倒打一耙。
我不想當著孩子的麵和他吵架。
但他這麼一說,我倒是突然想起昨天他外套口袋裏的那支口紅。
眼看他高高在上發泄完要走,我叫住他,去洗衣房拿出那支口紅給他:“你衣服口袋裏的,死亡芭比粉,廖秘書的品味真特別。”
梁思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想說什麼,但是看到我神情平淡並沒有和他爭吵的意思,而且腳邊女兒圓圓還睜著清澈的大眼睛看著,最終張了張嘴,隻是描補般地說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樣,應該是應酬的時候,她幫我拿外套不小心放錯了。”
我如他所願,善解人意地回了一個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