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薑輕語是在大學認識的。
我們報了同一個社團,在見麵大會上對彼此一見鐘情,很快就墜入愛河。
我們談了四年甜蜜的戀愛,拿了各自專業的第一名,聯手斬獲各種比賽的金獎,成了校園的「最佳情侶」。
大學畢業後我們還經曆了艱難的創業期。
在我們共同建立的公司有所成就時,她告訴了我她的真實身份。
她是海城薑家的獨生女,我這才知道我的女朋友竟然是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
她忐忑不安地看著我,擔心我怪她隱瞞。
我輕捏她的臉頰,笑著說:「我有什麼好怪你的,隻是迎娶白富美可就沒這麼容易咯。」
她笑得眉眼彎彎,抱住我的肩膀撒嬌,「我都認定了你,我會讓爸爸不要為難你的。」
在我們公司成功上市後,我懷著忐忑的心情上門拜訪薑叔叔。
可他看著我楞了很久,說我有故人之姿。
他見了我媽媽才明白,原來我真的是故人之子。
薑叔叔對我和薑輕語的婚事很讚同,我們很快就決定領證結婚。
可薑輕語一直沒有跟我提起她的媽媽,隻是說她媽媽生病去治療了。
婚後薑輕語很快就懷孕了,我真的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妻子溫柔體貼,大方能幹,嶽父對我委以重任,想培養我接受他的公司。
我媽媽生性灑脫,喜歡到處去旅遊,這次聽說薑輕語懷孕了,就結束了行程回來照顧她。
她們婆媳之間沒有什麼矛盾,我媽對薑輕語像對親女兒一樣。
我酸得不行,因為我媽好幾次對我耳提麵命,要我在薑輕語孕期事事順著她,不能破環她的心情。
薑輕語就像拿了雞毛令箭的小人,囂張得不行,踩在我頭上作威作福。
她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說夢話,「媽媽真好,像我親媽媽一樣。」
我寵溺地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可是後來呢?
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們的孩子去了哪裏?
我下意識回避這個問題。
猛然從夢中驚醒。
我滿頭大汗地從夢中醒來。
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薑輕語趴在我床邊睡著了。
她睡著的樣子像個乖巧的天使,不複白天咄咄逼人的戾氣。
我伸手輕撫她的臉頰,注視著她安靜的睡顏,心裏感到無比酸澀。
我們怎麼走到了兩看相厭這一步?
她皺著眉頭從夢中醒來,我迅速收回自己的手。
醒來的一瞬間,她眼裏閃過對我的關切和擔憂,不過一瞬,她的眼神就轉為冷漠和嫌惡。
「一個大男人,喝了點酒就躺在醫院,真是沒用。」
她的嫌棄不加掩飾。
可當初也是她對我說,喝酒傷胃,出去應酬不要喝太多酒。
我內心反複糾結,遲疑了很久,最終還是啞著嗓子求她:「薑輕語,我們能不能回到過去?」
聽到我的話,薑輕語的臉色陰晴不定,看向我的眼神複雜難辨,柔軟和冰冷反複變換。
最後她的眼神歸於冰冷。
開口就是一把鋒利的刀,毫不留情地紮進我的心臟。
「溫少虞你怎麼有臉說這樣的話?你媽插足我爸媽的感情,破環我的家庭,害死了我爸爸,你怎麼還有臉想要和我在一起?」
盡管不抱希望,聽到薑輕語的話,我的心臟還是像被重重捏了一把。
我想說,不是這樣的,我媽媽沒有插足你的家庭,可我無從開口。
我心累了,疲於這樣互相折磨的日子。
於是又開口說,「那我們離婚吧,我給你的小情人讓位。」
可薑輕語不假思索地否決了我的提議。
「你想都別想,你媽做了這樣不要臉的事,你作為她的兒子,母債子償,你必須為她的所作所為贖罪。」
她像是惡魔低語,在我耳邊詛咒:「你怎麼配擁有幸福的人生?你要留在我的身邊,受盡折磨,才能解我的心頭之恨。」
「你要是再敢說離婚這樣的話,我就把你媽的氧氣管全拔了,扔到大街上去,看誰敢幫她收屍。」
說完她憤怒地摔門離去。
眼淚從我的眼角滑落,沒入了潔白的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