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宇琛。
他注意到門外的我,對我投來一個挑釁的眼神,故意在薑輕語脖子上嘬了一個草莓印。
薑輕語擰著他的耳朵嬌嗔罵他:「咬我幹嘛,你是狗嗎?」
他毫不在意,扶住薑輕語的脖子親她的唇,年輕的聲音裏是不加掩飾的惡意。
林宇琛問她:「我厲害還是你老公厲害?」
薑輕語笑得花枝亂顫。
「他年紀大了,哪裏比得上你。」
我感覺身體裏的血液被急速凍結,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讓我窒息得厲害。
他們情到濃處,吻作一團。
突然,「啪」地一聲,一塊翡翠平安扣從薑輕語身上掉下來,碎成兩塊。
林宇琛做作地道歉,「哎呀,薑姐姐,你的平安扣不小心摔碎了怎麼辦啊?」
薑輕語瞥了一眼地上的平安扣,嘴邊露出一個輕蔑的笑,「沒事,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
我攥緊拳頭,太陽穴上青筋暴起。
她明明知道,那是我爸爸留給我的遺物。
是我表白時送給她的定情信物。
當初她滿心歡喜地說會好好保管,可現在卻成了她嘴裏「不值錢的玩意」。
我再也忍不住推開了門。
薑輕語看到我,微微吃驚了一瞬,很快就神色如常。
「你怎麼來了?」
薑輕語從林宇琛身上下來,漫不經心地擦拭唇上已經花了的口紅。
看見林宇琛戲謔的眼神,我也知道自己被耍了。
「我來給你送文件。」
我將手裏被捏的皺邊的文件遞給她。
薑輕語了然,回頭輕瞪了一眼林宇琛。
她接過文件,泛紅的桃花眼瞥到我難看的神色。
唇角揚起一個涼薄的笑。
「謝謝你送來的文件,怎麼還不走?難道你想加入我們嗎?」
薑輕語鮮紅色的美甲搭在我的肩上,眼裏盡是玩味。
我壓下心頭不斷翻湧的酸澀,拂開她的手。
指著地上碎成兩塊的平安扣,聲音沙啞著質問她:「你說過會好好保管的。」
薑輕語怔怔地看著地上的平安扣,好像想起了什麼,眼裏凝結出一絲歉意。
「抱歉......」
這時林宇琛卻開口了。
「溫副總,不過是一塊廉價的平安扣,至於這麼斤斤計較嗎?你要是喜歡我賠給你就是了。」
說完他利落地摘下耳朵上的鑽石耳釘,放到桌上。
對我露出了一個天真到近乎殘忍的笑容。
「聽說溫副總還在為你母親的治療費發愁呢,我這耳釘還挺值錢的,嘻嘻,就送給你了吧。」
嘻嘻尼瑪。
我腦子裏那根緊繃的弦終於斷了。
我為母親五十萬的手術費求了薑輕語很久,她才鬆口借錢給我。
可她小情人的一副耳釘就將近百萬。
「你算什麼東西?你不也是為了錢才爬上薑輕語的床嗎?」
暴怒讓我忘記了自己的處境,我攥起拳頭狠狠砸向林宇琛的臉。
但下一秒我就被薑輕語拉著手臂甩開,後腦撞在牆壁上,眼前一陣眩暈。
臉上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細長鋒利的美甲在我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薑輕語指著我的鼻子怒罵,「你又算什麼東西,敢打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