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我才坐到桌旁。
宋生便讓那個叫秦楚的女孩兒坐到了我身邊。
「陳青,我和媽都覺得楚楚這女孩兒不錯,你們相處看看吧。」
我的心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疼得全身的細胞都在拒絕和叫囂。
但看著宋生的冷眼和宋母期盼的眼神。
我隻好壓下心底的痛。
點了點頭。
宋母忙著給我夾菜,「陳青,怎麼這麼瘦啊,那邊工作很辛苦?」
我聽懂了宋母話裏的意思。
很顯然。
宋母不想讓秦楚知道,我是個對她兒子癡迷到要進戒同所改造的男人。
我想告訴她。
是很辛苦啊。
剛到那裏的時候。
李醫生罵我。
「你是個男人,怎麼能喜歡男人呢?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變態惡心得就像一坨屎,你還妄想與宋少在一起?難道你要逼著他吃屎嗎?」
那時的我尚有一身傲骨。
我反問他。
「是誰規定男人不可以喜歡男人的?」
他生氣了。
把我關到滿是排泄物的廁所裏。
大夏天的,廁所裏飛的是蒼蠅,爬的是蛆蟲。
我被足足關了三天。
三天後,我成了軟骨頭。
我對李醫生說。
我願意接受他的改造,做回一個正常的男人。
......
我告訴宋母,我並不辛苦。
宋母才鬆了口氣。
那天,秦楚勸我喝了不少酒。
大約是太久不喝的緣故。
我很快就醉了。
朦朧中,我聽到秦楚笑著跟張左左說。
「左左姐姐,我早就聽說宋少很優秀,優秀到他的兄弟都愛上了他,據說還專門寫了一本日記......」
我的酒頓時被嚇醒了。
就見秦楚借著酒勁。
繪聲繪色地講著坊間那些傳聞。
「據說有一次宋少喂他吃藥,手指碰到了他的唇舌,他在高燒的狀態下竟然可恥地......來了感覺?宋少,我想問問你,被男人舔手指,是什麼滋味啊?」
張左左眼角帶著惡毒的笑意瞥著我。
宋生卻臉色發青。
直接吩咐張左左送客。
而後在宋母擔憂的眼神中,粗暴地將我拽上了樓。
他將手指塞進我的嘴裏攪動著。
氣急敗壞地問我。
「陳青,你還會有感覺嗎!」
我的胃絞著勁兒地翻滾著。
拚盡全力推開他,衝到了衛生間。
然後將晚上吃下去的那一點點食物和酒水。
全都吐了出來。
宋生跟了進來。
我伏在馬桶邊,幾欲虛脫。
沒有回頭,我聲音哽咽著回複他。
「宋生,我向你發誓,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了。」
宋生根本不知道。
在戒同所那個磨窟裏。
都發生過什麼。
在那裏。
李醫生每天都會翻看我的日記。
將裏麵我所記錄的,所有能讓我對宋生產生幻想的事。
都做了無數遍。
我說被宋生的手指碰到會讓我興奮。
李醫生就將手指插進我的嘴裏,掐我的舌頭,捅我的喉嚨。
我說宋生的手無意中碰到我的腿會讓我心跳加速。
李醫生就將我扒光,用自己的手在我腿上來回撫摸。
我哭過吐過掙紮過。
最後都以我的屈服收場。
那本日記,現在的每一頁紙,都沾著我的血和淚。
李醫生讓我每天翻看,不僅僅是要用那些文字羞辱我自己。
還因為。
他想讓我記住那些血淚的教訓。
所以,我根本不敢再有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