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屋子裏呆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房門就被媽媽敲開了。
她一臉試探的看著我,“今天是你哥哥和小安的訂婚典禮,你要去嗎?”
“我本不想讓你去的,但是小安說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我知道他們怕我影響到陳宴生的訂婚禮。
但是我卻不能躲開,因為這是楚醫生放我出戒同所的條件。
也是他交給我的任務。
楚醫生說隻要我能坦然的去參加訂婚宴,便可以證明我真的不愛陳宴生了。
這樣他才會把我在戒同所裏拍下的那些視頻和照片全都刪除幹淨。
我別無選擇。
看著視我如猛獸的媽媽,我不由得握了握藏在衣袖裏的手。
“嗯,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真的已經改過了。”
媽媽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那就好。”
我藏住難過的情緒送她出去,卻看到陳宴生正站在門口。
他神色莫名的看著我,“瑾年真的懂事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
在戒同所這一年,早就磨滅了我所有的傲氣。
不過是參加個訂婚宴而已,還能趕得上戒同所給我帶來的痛苦多嗎?
很快我們就到了酒店。
剛進到會場,我就察覺到不少探究的眼神。
我麵無表情的握緊藏在衣袖下的手,躲到了宴會廳的角落裏。
我本想躲在角落裏,安安靜靜的參加完訂婚宴。
沒想到宋安竟然笑著叫我上台。
我剛要拒絕,就被人不由分說的駕到了台上。
陳宴生眉頭緊皺的看著我,眼裏仿佛還帶著些擔憂。
他沉聲說道,“小安,別鬧了,你嚇到李瑾年了。”
宋安噘著嘴挽著他的胳膊撒嬌,“我隻是想讓咱們的訂婚典禮熱鬧一些嘛。”
“李瑾年,我想聽你親口說出祝福嘛!”
我被迫站在舞台上,整個人極度的局促不安。
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幹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腰間一輕,隻聽噗通一聲,造瘺袋直接掉在了地上。
黃色的醃臢之物飛濺出來。
我的褲子上濺滿了黃色的汙漬。
就連宋安白色的訂婚禮服和陳宴生的西服也無一幸免。
我腦袋大腦一片空白,嘴唇哆嗦的厲害。
舞台下一陣陣嘈雜,似乎都在問這是什麼?
隨著一股難聞的氣味飄散開來。
不知誰說了一句,
“這個味道......好惡心!”
“這袋子裏不會是屎吧。”
宋安驚呼一聲,捂著鼻子哽咽道,
“李瑾年,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故意來搞砸我和宴生的訂婚典禮嗎?”
“我好心邀請你來參加我們訂婚典禮,你竟然帶一袋屎來惡心我。”
“若不是意外掉了出來,你是不是打算把他揚在我們身上啊。”
“我知道你喜歡宴生,但宴生他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啊。”
“更何況,宴生他是你大哥啊,你也是個男人啊,你這樣不覺得惡心嗎?”
我晃了晃身子,痛苦的記憶席卷在我腦海裏。
陳宴生目色沉沉的看向我,雙手握拳在側。
“李瑾年,送你去了一年的戒同所,竟絲毫沒有長進,虧我還以為你真的改了。”
無數人嫌惡的看向我,就連我媽媽也捂著一臉厭惡的看著我。
我再也控製不住,顫抖著身子滿心慌亂的撿起造瘺袋想逃離這個舞台。
卻被陳宴生狠狠握住手腕拽到了後台的化妝間。
化妝間的門咣當一聲被他反鎖上。
他惡狠狠的盯著我,“李瑾年,你就這麼賤嗎?沒有我你活不下去嗎?”
我崩潰的搖著頭,“沒有,我真的不愛你了。”
陳宴生冷笑一聲,舉起我拿著造瘺袋的手,“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不愛我你為什麼還要來破壞我的訂婚宴!”
我想要告訴他不是這樣的,卻被他突然的靠近嚇得倉皇後退。
陳宴生壓在我身上,聲音嘶啞,
“既然你這麼賤,那我今天就成全你。”
他瘋了似的撕扯著我的衣服,將嘴落在了我的胸口。
我絕望的掙紮著,想要躲開他,卻怎麼也掙脫不了。
“不要!陳宴生!我真的不愛你了!求求你,別過來啊!”
“我真的真的不愛你了啊......”
哢嚓......我的衣服被他撕扯開來。
他的吻停留在了我的造瘺口上方。
我空洞的望著純白無暇的天花板,整個人仿佛死了一般。
陳宴生不敢置信的看著我肚子上的造瘺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瑾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色天花板似乎變成了白色的怪獸張開大嘴在嘲笑我。
陳宴生用力的抓住我的胳膊,聲音嘶啞,
“李瑾年,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我看著他露出一個蒼白至極的笑容,下一秒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