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看著眼前樹林深處,臉上神色不斷變化,不知為何他的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安。
而與此同時,賀錦年這邊正蹲在雜草叢中,望向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宅院。
宅院四周均有人把手。
這些人手拿各式武器,看起來十分凶悍。
他想必定是那群牙子,而方筱小很可能已被這群人所抓。
“該怎麼辦?若自己冒然行事,定會惹惱對方,以放方娘子作為要挾。”
“萬不可大意才好,否則將是功虧於潰。”
正在他思考將要該如何處理之時,卻忽聽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腳步之聲。
為保安全,抬頭望向身旁一顆巨大榕樹,縱身一躍,便來到樹梢之上。
賀錦年低頭望去,隻見來人頭頂光亮,滿臉胡茬,手拿一把九環大刀。
牛二虎!
此人他可識得,正是近幾年來,官府衙門所緝拿要犯。
對方無惡不作,打家劫舍,強搶民女,甚至還將謀縣衙縣令滿門屠殺。
這麼多年來,官府懸賞無數次,均未有此賊人任何消息。
哪怕三年前,他在辦案之事,收到手下關於此人風聲,帶領地方官府前去捉拿。
最終也撲了個空,並且還損失慘重。
這賊人好生陰險,不僅在他們抓捕之地布下無數陷阱,還將他的一位剛嫁人手下,給活活毒死在那茅草屋中。
經曆那次事故以後,更是再也沒有此賊人任何音訊。
如今,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
想來這賊人應是背景了得,否則怎可輕易逃脫官府緝拿。
賀錦年一想到當年之事,他便氣得渾身顫抖不止。
可眼下並不是意氣用事之時,需要忍耐觀察。
他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牛二虎帶著手下,朝著前方宅院走去。
......
方筱小坐在地上,沉默不語,任由虛空南如何威脅,她並不搭理對方。
這可令得虛空南心中怒火頓生,可為了將其獻給上麵那位大人,他不得不強壓心中怒火。
他站起身,冷眼瞪去,留下一句若是敢欺瞞於他,定要其死得慘烈。
我看你先死還差不多。
方筱小毫不在意,她剛剛通過觀察虛空南麵色,發現對方是中毒之象,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毒發生亡。
此時周圍的女子,每每都在朝後退去,他們像是見到瘟神一般,甚至害怕到渾身顫抖不已。
可把她整得好一陣無語,不過就在這時,一個女子突然發出一聲慘烈叫聲。
“啊!!”
方筱小聞聲立刻轉身看去,隻見一個長相清秀,身體孱弱女子,躺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起來。
她嘴角之處,不斷溢出白色泡沫。
“中毒??”
快步走上前,蹲身伸手摸向女子脈搏,發現此時女子脈搏正瘋狂跳動,可想此毒正朝起心臟位置蔓延開來。
她不由分說,從頭上發髻之處,取出幾根銀針,朝著女子身體幾處大穴紮去。
而正當她剛為其紮上兩針,卻被一個身旁肥胖女子一把抓住。
“幹什麼你,你想要殺人嗎?”
肥胖女人眼中帶著怒意,她是中毒女子發小。
兩人本是出門踏青,想遇意中之人。
奈何剛走到那湖畔邊時,卻被人從身後偷襲,將她們帶到這如同地獄監牢之中。
而當她看到發小被麵前陌生之人用銀針插時便要出手製止。
因為,她不想發小活下來。
這如同地獄一般的地方,她能做的就隻是送發小提前一步逃離這裏。
而自己也會很快步對方後塵,希望來生還能做姐妹。
方才肥胖女人早已發現拿針女子不同尋常,從其身上能夠聞到很濃烈中藥味道。
在她想來定是郎中無疑,再加上對方施診手法老道不說,下針更是準確無誤。
肥胖女人本是醫學世家,她自是使得對方能力。
自己所下之藥,乃是鼠藥而已。
雖說能置人於死地,可若是遇到有一定醫術之人,隻需要對中毒之人施上幾針。
再加上催吐,必定能將人救回來。
可她不想,她不想讓閨蜜再受盡折磨,不想讓閨蜜每日噩夢纏身,更不想看其深受痛苦,而自己無能為力。
方筱小見手腕被其緊扣,嘗試用力抽動,想要擺脫對方,卻發現此女子手勁極大。
“你幹嘛!再不鬆手,她將會死掉。”
“我不相信你,你肯定是要殺死妙妙!”
“神經病啊你,我和她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她!”
“那你憑什麼要救她,你和她又無親無故。”
陳妍妍用盡所有氣力死死抓住麵前女人手腕,再過一刻鐘,隻要一刻鐘就好,妙妙就能逃離這噩夢之地。
她看著躺在地上發出聲嘶力竭哭喊的閨蜜,眼眶之中淚水不停打轉,但她知道隻要熬過去,妙妙就不用受苦。
周圍那些女人像是早已失去靈魂一般,隻是呆呆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甚至還有人在一旁嬉笑起來。
她認為特別有趣,終於有人先她一步離開。
方筱小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還說出如此可笑的話。
在試探用力幾分,發現無法掙脫開來,她寵著四周女人呼喊,讓其幫忙。
“你們難道就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沒看到人都快要死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那種令人絕望的感覺。
人,真的都這麼自私嗎?
一群女人聽後,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她們想要上前幫忙嗎?
其實每個人都想。
隻不過她們更不想看到對方再受折磨。
而中毒之事。
其實是眾人早已經商量好的。
那就是讓小啞巴幫忙。
小啞巴每一次隻要帶一個白麵饅頭過來,她們就會讓其中身體最為孱弱女子吃。
而那白麵饅頭之中,便是被小啞巴偷偷塞進鼠藥。
隻可惜,鼠藥太過珍貴,並不是每一次都能帶來。
方筱小看著冷漠不語的眾人,她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泯滅人性之事。
在她說出方才那句話時,感受到抓住自己手腕女子精神出現些微恍惚。
趁著這個間隙,她反手就用銀針紮其麻筋之處,隨著女子啊的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