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嬸和嚴明聽到之後,都驚訝起來,七嬸說道:“你可千萬不能出去啊!打頭的是村長的兒子,沈小六啊!”
“是他!?”嚴明心裏瞬間明白了幾分。說罷,他拿著藥瓶,就走了出去。沒想到來的很很多,足足快要將嚴明的小診所圍了起來,手裏的棍棒,鐵鍁都抓的緊緊地,滿臉的怒氣。
為首的種男人眼眶紅紅的,說道:“嚴明,你個臭小子,裝作醫生行醫行騙,還害死我的妻子,我要跟你拚了!”
說罷,就舉著鐵鍁要上來拍死嚴明。旁邊,沈小六喊道:“等一下!”
他一開口,所有人都看向他,他頂著個熊貓眼,還沒有消腫,叫人牽來一隻狼狗,說道:“小村醫,你為什麼要給人開毒藥?”
“對啊!為什麼!”
“太可惡了!殺了他!”
......
嚴明解釋道:“大家聽我說,我的藥根本沒問題,之前也給過大家的,你們忘了嗎?”
“哼!”說著,沈小六就從手下手裏接過一個肉包子,說道:“你要是想要澄清自己,最好現在就把藥交出來,給這個狗吃了,如果這惡狗沒事,我們就算是錯怪你了,大家說,行不行啊!”
“對!藥拿出來!”大家紛紛響應。
嚴明說道:“嗬嗬,這藥為什麼要給餓狗吃做實驗,我自己吃都沒問題!”說罷,就打開了藥瓶,正要吃,才聞到一股怪味,放在鼻子前愣住了。
這藥有人動了手腳!
他看向沈小六,沈小六此時正得意的看著他。嚴明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現在指出來,大家隻會怪罪他栽贓嫁禍,因為,沒有證據。
都怪自己太大意了!
沈小六的手下走上來,一把奪過藥瓶,說道:“給我吧你!”說罷,就將藥片揉碎了塞進肉包子裏,丟給那一隻餓狗。
這餓狗聞到肉包子的味道,不顧一切的咬上去,吞了下去。按道理說,即使是狗也能溫的出來,但是餓狗就不一樣了。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餓狗的身上,這狗吃了之後,還伸著舌頭想要,沒想到隨即四肢一軟,攤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死了過去。
頓時,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陣排山倒海般的聲音,眾人喊道:“殺人醫生!村醫殺人了!村醫殺人了!大家快抓住他啊!村醫殺人了!”
嚴明怔在原地,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這樣的結果,仍然不敢讓他相信。
雖然在沈小六以及七嬸的勸說下,納那些人沒有要了嚴明的性命,但是也將他打的幾乎殘了。
一連好幾天,小診所裏就不敢再有人來看醫生了。隻是有幾個知道嚴明性情的村裏大爺大娘,會來看看他,送點吃的什麼的。但是這個小診所依舊冷清。
嚴明也似乎一蹶不振一樣,整日對著自己的紮針床和藥方發呆。
他確定那天一定是有人來過,但是自己的精力都在病人身上,偶爾休息,也都去和方文靜打情罵俏了,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但是找遍小診所,都找不到任何人來過的蛛絲馬跡。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方文靜的耳中。他此時已經隨父親回到了鎮裏,聽說這種事情之後,吵著要去見嚴明,問問是怎麼回事。
但是她爸卻非常嚴厲:“你跟這種中看不中用的村醫在一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那天我看他手上功夫不錯,將來是個可造之才,才允許你們見麵的。現在他跟一個殺人犯沒什麼兩樣,你不能去見他!”
說罷,就將她鎖進了家裏,一步都不允許出去。
但是方文靜非常焦急,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怎麼樣了,某天夜裏,她偷偷的托人前往小河村,問問小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她小姨也沒有回應她。
方文靜雖然受過高等的教育,也非常聽她爸的話,但是這件事情,她沒有辦法淡定了,於是在這一天,悄悄地跑了出來,徑直奔向了小河村嚴明的診所那裏。
這裏哪裏還有診所的樣子,門前是各種雜草,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來的,才不到半個月,就過膝那麼高了。地上滿是碎石塊和木屑,房子也破舊了,很像是被人砸過一樣。
門上的鎖也上著,鐵鏈都要生鏽了,用力一推,幾乎就能推開。她焦急的朝四周尋找嚴明的身影,但是什麼也找不到。
小河村一連死了兩個人,街上都變得冷清了很多。
方文靜沒辦法,就朝著和荷花澱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喊著嚴明的名字,心情焦灼,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附近的沈小六聽到了方文靜的聲音,悄悄地跟在方文靜的後麵。
這一天嚴明本打算在家睡大覺的,但是又覺得心情煩悶。小風扇忽忽的根本驅散不了他心頭的氣憤和難過,於是起身鎖門,到外麵散心去了。
雖然是盛夏,但是這一天的天氣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不過下雨也正巧涼快了,於是什麼也沒管就出去了。
他跑到荷花澱,一個猛子紮進水裏,活蹦亂跳的遊起泳來,過了一會兒,心情也好了很多,於是穿衣上岸,沿著岸邊溜達。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不遠處有女孩的聲音,似乎還很耳熟。
他皺了皺眉頭,跑步過去。
方文靜在路上不停地喊嚴明的名字,來到荷花澱之後,就不敢再出聲了,因為她也聽說了,死在嚴明手裏的病人,就是過了荷花澱村南的人家,離得近了,怕招麻煩。
但是就在走近了荷花澱的深處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背後竄上來,嚇得她尖叫一聲。
他轉身一看,正是沈小六。此時,沈小六眼上的傷也好了一些,正笑的看著他。方文靜罵道:“臭流氓,你想幹什麼?”
方文靜四肢不停地踢打,尖叫著:“救命啊!救命啊!渾蛋,流氓,滾開!”但是她身體的力量怎麼能敵得過沈小六呢,滿臉通紅卻沒有一點點辦法。
她隻能高聲的呼救。
就在此時,蘆葦叢邊出現一個人影。沈小六隻覺得自己的頭發被揪了起來,巨疼無比,慘叫著“哎......哎......疼啊,啊啊啊啊......”
還沒叫完,自己的身體就被扔到了一邊。不知道是誰,勁好大啊!他抬頭一看,此人正是嚴明。
嚴明蹲下來,著急的說道:“怎麼樣,沒事吧?”方文靜嚇得不輕,急忙用衣服將自己包起來,蜷縮成一團。
嚴明跳出蘆葦叢,看著在地上坐著的沈小六,罵道:“老子一天不教訓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沈小六想起上次自己被打的事情,急忙站起來,說道:“你......你給我等著!”說罷,就要逃走,嚴明疾步上前,揪住他的衣服,右手的力量暴漲,一個過肩摔,將沈小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頓時,一陣陣骨骼哢哢嚓嚓的碎裂聲傳來,緊接著就是一陣陣殺豬一般的嚎叫。
“你剛壞了我的名聲,又想要欺負我的女人!真是活膩了,也不看看自己的慫樣!就會仗著你老子。否則我看你就是廢物一個!”
說罷,就上前,拎起他的衣服,又是重重的幾拳,打的拳頭都生疼生疼,沈小六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有的地方都留血了,還沒有罷休。
此時,將衣服整理好的方文靜慌慌張張的從蘆葦叢中走出來,說道:“嚴明!不要再打了!別打了!會出人命的!”
此時,嚴明才停下來,手中的沈小六已經快沒了呼吸,這才恍然醒過來,結實的臂膀將他扔在地上,罵道:“這種畜生,打死一百次都不過分!”
方文靜緩緩地舒了口氣,剛才還膽戰心驚的,即刻抱住了嚴明。
嚴明抱著她,說道:“他沒把你怎麼樣吧?”方文靜搖搖頭,說道:“沒有,對了,”她接著說道,“那個病人的事......真的是沈小六幹的?”
“我不知道,”嚴明歎了口氣,“我也沒有證據,但是我敢斷定,他跑不了!那種幸災樂禍的眼神,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此刻,方文靜才感受得到嚴明身上的力量。他雖然看起來不是高大威猛,但是身上的肌肉卻很明顯,剛才將沈小六打的幾乎站不起來,也不知道體內的力量是哪來的。
嚴明問道:“這件事應該沒有那麼簡單。你怎麼突然跑出來了?這麼久不見,都在哪呢?”
方文靜歎了口氣:“你的事情我爸也知道了,他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了。所以這幾天都把我鎖起來,我是偷偷跑出來的。”
“就因為我被別人栽贓嫁禍?”嚴明無奈的歎氣,“唉,平時怎麼對大家好,他們都不會動動腦子,來幫幫我。我給他們看了這麼久的病,居然一點都沒有贏得他們的信任。”
方文靜安慰道:“你也別想太多了,事情自然會水落石出的。”
嚴明也隻好點了點頭。兩人在荷花澱邊上走了一會兒,他說道:“你爸不讓你出來,一定是為你著想的,你也不要出來的太久了。過段時間我自會去找你的,我送你回去吧。”
她也點了點頭。此時,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的細語。遠處,隻見沈小六一瘸一拐的沿著荷花澱,慢慢的回去了。
從小河村到鎮裏,還需要一段路程,雖然不遠,但是一個人走很無聊。嚴明沒什麼事,就一直沿著河邊送她。
兩人一路上話很少,互相攙扶著,在這樣涼爽的天氣裏很愜意。
送回方文靜之後,嚴明沿著河邊王小河村走。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行人正迎麵走來。嚴明定眼一看,那人正是村長,還有他的女兒沈雪,以及那個被自己打的幾乎半死的沈小六。
他們怒氣衝衝,身後還有十幾個人,拿著棍棒,明顯是來找嚴明報仇的。看到沈雪,嚴明心中頓時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