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絮眼淚控製不住的落了下來。
“沉舟,都怪我,是我惹年年不高興了。”
薑沉舟看向薑年手裏的畫,眼神逐漸冰冷,“拿出來。”
薑年噙著淚搖頭,下意識把畫往身後藏。
薑沉舟失去耐心,抬手直接奪過來一張,看到畫的時候,眼神徹底冷了。
畫中的人很明顯是薑沉舟,落款處寫著—給我的愛人。
薑年慌亂的解釋。
“哥,不是這樣的,是陸絮把你送給我的畫架毀了,我就是一時生氣推了她一下,我沒想到她會摔倒。”
薑沉舟滿臉失望,“薑年,跟你嫂子道歉,你嫂子以後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為了一個破畫架就對你嫂子動手,這些年你的教養呢。”
聽到這話,薑年心底一顫,對薑沉舟來說,這隻是個破畫架嗎?
可是這個畫架是養父養母去世後,薑年日日以淚洗麵,撲在薑沉舟懷裏,說自己以後會不會忘記爸爸媽媽的樣子啊。
薑沉舟說不會,第二天就送了薑年畫架,告訴薑年,隻要把他們畫下來,就不會忘記他們的。
這麼多年薑年都把這個畫架視若珍寶,現在卻成了薑沉舟嘴裏的破畫架。
薑年心徹底死了。
她倔強地不讓眼裏的淚落下來,“我沒錯,是陸絮未經允許私闖我的畫室,毀掉了我的東西,她摔倒也是她活該,是她咎由自取。”
啪的一巴掌,在空蕩的房間十分響亮。
薑年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身體僵住了。
十幾年來,這是薑年第一次被打。
所有人都知道薑年被薑沉舟當成眼珠子般寵愛,有人醉酒罵了薑年幾句,人直接被薑沉舟打進ICU,更沒人敢對薑年動手。
可如今,薑沉舟竟然會為了別人對自己動手。
“哥,你就這麼討厭我嗎?”薑年苦笑一聲,眼裏的淚終於滾下。
薑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畫室的,那一巴掌,仿佛把薑年打的魂飛魄散,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年年......”薑沉舟嘴唇蠕動,想解釋自己從來沒有討厭過薑年。
可是這話仿佛被塊巨石堵在心口,讓他張不了口。
一旁的陸絮看到薑沉舟眼底心疼的情緒,神色閃過恨厲。
她伸手去拉薑沉舟。
“沉舟,那些畫到底是什麼呀,為什麼年年反應這麼大,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薑沉舟瞳孔地震,想到那畫上的留言,眼底剛才的心疼也煙消雲散。
“陸絮,與你無關,你沒有做錯,是薑年太過嬌慣了,今天時間不早了,我讓人送你先回家,改天我讓薑年親自給你道歉。”
陸絮被薑沉舟的助理送回了家。
薑年縮在的自己的房間,臉上還泛著火熱的痛感。
眼淚暈濕了一片,薑沉舟的這一巴掌不僅打在了薑年的臉上,更是打碎了薑年的心。
突然,轟隆的一聲,薑年渾身顫了一下,她害怕打雷,薑年鞋也沒有穿的跑出了房間。
剛剛打開門,一旁的房間門也打開了,薑沉舟是知道薑年怕雷,特意出來看看。
看到薑年慌恐般光著腳跑出來時,薑沉舟下意識的把薑年拉入了懷裏。
“年年,哥哥在這裏。”
薑年緊張的心情在薑沉舟的安慰下,逐漸平靜了下來。
薑沉舟把薑年帶回房間,袖口被薑年緊緊的拉著。
薑沉舟握著薑年的手,“別怕,沒事的,哥哥陪著你。”
薑年放鬆了下來,可能是薑沉舟的溫柔讓薑年仿佛又回到從前的關係。
“哥哥,你要是永遠是我的就好了。”
薑沉舟身體僵了一瞬,拍了拍薑年的後背。
“我永遠都是你的哥哥。”
薑年還想再說什麼時,薑沉舟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薑沉舟拿出手機,來電的是陸絮。
薑年心底湧出一種不詳的預感,她感覺到薑沉舟會離自己而去。
她拽住薑沉舟的袖口,懇求道:“哥哥,能不能不接,陪陪我好不好。”
薑沉舟沉默了片刻,揉了揉薑年的頭。
“別鬧,你嫂子說不定有要事。”
話落,薑沉舟便摁下了接通鍵,電話那頭傳來陸絮哭泣的聲音。
“沉舟,外麵在打雷,我一個人在家有些害怕,你能不能來陪陪我。”
薑年聽到這話,心底有幾分慌亂,拽住薑沉舟的袖口,祈求的看著薑年。
薑沉舟看著薑年,沉默了片刻,想要拒絕的,可是腦海裏突然想起薑年之前一封封的表白信,和她今天把陸絮推倒的事情,開口道:
“你等一會,我馬上過去。”
薑年拉住薑沉舟的手,鼻尖酸澀讓她帶上了幾分鼻音,著急的道:“哥哥,我也害怕,你別走好不好。”
薑沉舟把薑年的手拉下來。
“年年,我會讓打電話讓保姆過來陪著你的,你嫂子更需要我。”
聽到嫂子兩個字,薑年紅著眼看向薑沉舟。
“哥哥,是不是以後你的心裏都隻有陸絮了。”
薑沉舟聽到這話,心尖一痛。
“陸絮是我的妻子,年年,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
薑年自嘲的笑了一聲。
“所以陸絮比我重要,你就不分青紅皂白的為了她打我,現在又要拋棄我是嗎?”
薑沉舟垂在一旁的手,握起了拳。
“年年,今天你不該對你嫂子動手的,她是你的長輩。”
薑年冷笑了一聲,“也是,以後你們是一家人,我是外人,你護著她也是正常的。”
薑沉舟欲準備離開時,薑年紅著眼冷聲道:
“哥,你今天要是拋棄我,那麼以後你再也不是我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