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我和鮫人族第一美公子潯風相愛成婚。
三百年後,他生挖了我的靈珠,隻為幫他的摯愛小妹化龍飛升。
瞥了一眼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我,他冷冷丟下一句,
“吃了續命丹死不了,裝模做樣給誰看?賤貨就是矯情。”
隨即抱著我的靈珠奪門而去,嘴角還掛著一絲止不住的欣喜。
倒在冰冷的床上,我感覺體內的生機正在消散。
我就要死了。
他給的那枚續命丹,被我九死一生誕下的孩兒,偷偷換成了小姨的絕命丹。
我的孩兒,巴不得我早點死。
他嫌我身份卑賤,隻會讓他永遠地別人一頭。
甚至嫌不放心,將我騙進危險重重的黑水深域,一劍刺入我的胸膛。
我認命般的閉上眼,心如死灰。
被無盡妖魔吞噬,卻意外激發了我體內的上古青龍血脈,飛升成龍。
卻得知,鮫人族第一公子因愛妻亡故一夜瘋魔。
而他的次子,冒著隕滅神罰,闖進寶庫奪取至寶還命鎖,九死一生隻為鎖住他娘親一縷殘魄。
01
我是鮫人族的長公主,本應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卻因天生青鱗,被族人視作異胎。
父王覺得臉麵無光,恨不得一劍將我劈死,被族人攔下後,便將我丟在危機重重的黑水深域自生自滅。
我本認命,自嘲會在這虛無一片的地方孤獨終老,連死去也無人知曉。
潯風卻找到我,將我帶離,予我重生,偏愛三百年。
他是萬人追捧的鮫人族第一美公子,卻不知為何垂青於我。
我枯萎的內心被重新滋潤,視他為全部,為他九死一生產下一子。
直到兒子百歲生日,小妹舊疾複發。
他毫無顧忌的當著所有人的麵,扯下我的衣袖,在我手腕上戳出一個深可見骨的血口。
鑽心的疼痛使我想伸回手腕,卻被他牢牢鉗住,動彈不得。
我的痛苦和哀求被他當做耳旁風。
鮮血順著手臂汩汩流進小妹的口中,她蒼白的臉色逐漸紅潤。
我的夫君見有了效果,喜上眉梢,顫抖的手緊緊擁著她,仿佛脆弱的珍寶。
小妹輕哼一聲,他便一聲聲溫柔安撫,“小沫,我在。”
我精血流失,麵色慘白,幾近暈厥。
他卻如同用完的垃圾般將我丟在一邊,抱起小妹,去尋族醫。
倒在地上,我的鮮血流的滿地都是。
他連頭也不回。
耳邊的奚落聲更是如同針般紮進我的心頭。
“青鱗怪胎的血能治小公主的病,好像是真的。”
“潯風對小公主才是真愛啊,為了她,這麼惡心的怪胎都能忍受三百年。”
小公主?我的血?
我強忍著疼痛,包紮好傷口,獨自失神的回到家中,耳邊的閑言碎語逐漸遠去,如同被這世界拋棄。
曾經的幸福過往如同一場幻影。
熟悉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我急切的轉頭,卻沒有看到潯風,而是一張稚氣未退的臉。
端正的小模樣,和潯風簡直一個模子裏雕出來的。
我委屈的想要伸手想要抱抱他。
卻被他滿臉惱怒的一掌拍開。
“都怨你,若不是你非要來我的生日宴,沫姨又怎會受刺激舊疾複發。”
我手僵硬的懸在半空,恍惚間看了他腰間掛著的紅色香囊。
是熟悉的紅色。
小妹秋茉手裏縫了很久的那個。
還記得,兒時的他最喜歡依偎在我身旁,黏著我的胳膊,撒嬌讓我哄他入睡。
我把親手縫製的香囊掛在他身上,他視若珍寶,歡呼不止。
他說他喜歡我為他縫製的香囊,還有那淡淡的味道,是親近的感覺。
可如今,他腰間掛著的卻是小妹的香囊。
突如其來的無力感,讓我想發笑。
未等我緩過來,潯誌的下一句話讓我如墜冰窟。
“你如此肮臟卑賤,沒有自知之明,真叫我惡心,你不配做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