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覺得無比荒唐可笑。
之前的我在她眼底到底是有多卑微,才會讓她覺得在徹底背叛我之後,還能當做無事發生的過下去,甚至讓我花錢去照顧她的初戀。
“蘇悅,我們之間徹底結束了,忙完了聯係我去領離婚證。”
我走進病房這麼長時間,她現在才猛地抬起頭眉頭緊蹙地看著我,神色驚疑不定。
怔了半晌,她才輕聲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畢竟戀愛兩年,結婚五年。
分手離婚這四個字從來都是她用來拿捏我的詞。
之前我隻是不小心打碎一個陶瓷小貓。
她就瘋了一樣地摔碎上百個我花費多年心血製作的微縮模型。
丟下一句離婚就摔門而去,一直到深夜都不見蹤影。
我心急如焚地聯係親朋好友,最後打電話報警才聯係到她。
可回來之後,她也是長達一周的冷暴力。
我費盡心思地翻著她的社交賬戶,搜尋她最近喜歡的化妝品首飾買來送給她。
她才勉勉強強地沒有再繼續和我鬧下去。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陶瓷小貓,是顧北很多年前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多可笑,我這麼多年的真心相伴,還比不過初戀隨手送的一個破玩意。
想到這裏,我雙拳握得哢哢作響,不耐煩地重複道:“我說,離婚。”
她的臉瞬間漲的通紅,氣得渾身發抖,抓起旁邊的水杯毫不猶豫地砸向我:
“沈浩你是不是有病?”
“就因為這點破事你敢和我提離婚?”
“我說了多少次,顧北他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
“我替他生個孩子,救他一命有什麼錯?”
“難道你要讓我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嗎?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自私無情。”
剛做完剖腹產沒幾天的許悅本就體力虛弱。
盛怒之下她十指緊扣著床沿呼吸越發急促,卻仍然麵帶不甘地怒視著我。
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似的,她冷笑一聲,譏諷道:
“裝了這麼多年,終於裝不下去了是吧。”
“總說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現在我剛生完孩子你就和我鬧離婚!”
她尖利的聲音很快引來了周圍人群的圍觀。
那些戲謔,鄙夷,嘲諷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好似要燙穿一個個大洞。
不想再和她無休止的糾纏下去,我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可許悅卻捂著肚子,臉色慘白地追上來:
“沈浩,你今天要是敢走,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