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四頭凶獸圍攻時,我的夫君東夜靈尊正牽著白依依的手冷眼路過,任由我被凶獸撕咬,渾身血痕。
我苦苦哀求,東夜靈尊卻下令讓誰都不準救我,他嗤笑一聲:
“誰也別管她,死不了”
我竭盡全力,冒著與凶獸同歸於盡的風險製服了它。
當天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回到寢殿,卻發現我的湯池中有一條赤紅色肚兜。
我靜靜地擦拭著傷口,給狐帝之子雲沐川寫了信:
“哥,我想好了,下個月我就回到狐山繼位女帝”
.......
凶獸的尖牙穿透了我的小腿,撕心裂肺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哭叫。
我看向遠處為白依依吹著手心的東夜,嘶啞著喉嚨:
“救救我......”
東夜微微蹙眉,連一個眼神也不肯給我:
“你法力高強,怎麼可能鬥不過區區幾隻獸,別在這裏裝模作樣了”
“依依被凶獸嚇得跌了一跤,衣服臟了,我先帶她回去了”
可明明是白依依招惹了凶獸,東夜叫我來幫忙,如今卻成了我單打獨鬥。
而我有生命危險,他們更是絲毫不顧。
凶獸根本不給我喘息的機會,狠狠地將我甩向一邊。
“東夜!”
我尖叫著,東夜和白依依卻越走越遠,隻留下個背影。
凶獸眼裏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絕望鋪天蓋地地襲來。
我強撐著不讓自己暈倒,用力將匕首插進了自己的胸口。
狐族的心頭血對凶獸傷害極大,盡管我可能會失血而亡。
但如今為自保也隻能如此了。
等它撲過來時,我用盡全力將染了我心頭血的匕首插入了凶獸的腿。
幾隻凶獸都這樣被我殺掉,哀嚎著倒下,我不敢多停留,踉踉蹌蹌地往府邸走去。
血跡流了一路,撐到寢殿時,我再也忍不住倒下。
可映入眼簾的,是一身薄紗的白依依,正在我的湯池中沐浴。
赤紅色的肚兜隨意地扔在桌子上,像是在示威。
“姐姐,不好意思,衣服臟了我受不了,就先回來了”
她上下打量著渾身血跡的我,語氣譏諷。
我踉蹌著走向寢殿,重重地關上房門。
再不包紮我就要死了。
正當我麵目猙獰地上好藥包傷口時,東夜靈尊推開紫金門走了進來,四處張望。
“你看沒看到你屋裏多了什麼東西”
“依依說落在你這了”
他不耐,連正眼都沒給我一個。
身後的白依依探頭探腦地從門後往屋內看著,向我拋出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東夜走到案桌前,看到了空白的畫幅,麵露疑色。
雖然我們成婚多年,但他很少與我同住,每晚我都會畫他的畫像排解思念。
他嘲笑我畫的醜,叫我別學別人附庸風雅。
如今我不畫了,他倒是開始不解了。
我隨意指了指那堆血染紅的布條,赤紅色的肚兜混在其中並不顯眼。
東夜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迅速將肚兜揣進了衣服裏。
看我絲毫不在乎的樣子,他說道:
“我知道以你的法力受不了多重的傷,你也不用裝模作樣假受傷,更別裝著不在乎來欲擒故縱”
“白依依隻是才借你的湯池一用,你別太和她計較了”
他怕是忘了,上次為了給他尋增長功力的龍珠,我耗費了千年精氣,以至於我打不過四頭嗜血凶獸,險些被它們分食。
當時若是東夜出手幫忙,我也不至於受重傷。
我忍住心頭的酸澀,繼續纏著繃帶說道:
“好,知道了”
繃帶下是一條條深可見骨的傷痕,最致命的是那凶獸爪子有劇毒,若不是我當初從狐族帶來了靈藥,我恐怕是要命喪當場。
“啪!”
白依依不知何時來到了我身邊,似乎是有意一樣碰倒了靈藥罐子。
我雙目圓睜,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幹什麼!”
她推了我一把,頓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彈開。
白依依雖然是蛇族公主,但修行不高,而她這股強大的力量...她吸收了龍珠!
我踉蹌著扶住了案桌,上了藥傷口又被扯開。
“不好意思,姐姐,我隻是擔心你們吵起來才進來的”
“靈尊看我受傷,怕影響我們蛇族和天族的關係,才來借姐姐的湯池一用”
現在還不是發火的時候,若是打起來必定會引得天族狐族大戰。
我也大病未愈,不是打架的最好時機。
我垂下眼,道:
“既然東西找到了,就請二位離開吧”
東夜向來是見慣了我迎上來黏著他的樣子,我突然如此疏離,他看著我愣了一瞬。
白依依努著嘴牽住了東夜:
“謝謝靈尊為我親手做的玉酪酥,能不能再給我做一些,我帶回家吃”
東夜迅速回過神來,瞥了我一眼,隨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往日別說是簡簡單單的菜,就算是一杯熱水,東夜也從未為我倒過,如今卻願意為了白依依做糕點。
我苦笑著想著過去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的樣子,感覺可笑至極。
當天晚上,我就寫好了給哥哥的信:
“哥,我想好了”
“過幾日我就回到狐族繼位,離開這種憋屈的生活”
這一次,我真的累了,不想再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