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靈藥,我的傷勢好的極慢,回憶也如同潮水般湧來。
我本是狐族公主,當初無意間闖入了混沌禁地差點被瘴氣毒死。
幸好東夜靈尊經過出手救了我,英雄救美的戲碼在我身上上演。
而東夜看清我的麵貌後他愣了好久,後來他便對我展開追求。
我們狐族認定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我對東夜無有不依。
直到我看見東夜書房一張張白依依的畫像。
據說她早已與別家聯姻,無緣嫁給東夜。
我才知道這一切都隻不過是讓我這個與她七分相似的替身,幫他暫排苦思。
我本以為天長日久冰山也能融化,總有一天他會愛上我。
但,我低估了他的冷漠自私,也高估了我在他心裏的位置。
被傷害久了,失望越攢越多,終於將我對他的感情消磨殆盡。
我躺在床榻上養了三天的傷,昏迷高燒也總是不好。
半夜我正難受地睡不著,東夜突然闖入我的寢殿。
“我給你帶了一顆玉珠,你戴上看看”
他晃晃悠悠地坐在榻上,桃花酒混著白依依身上的梔子香氣息撲麵而來。
桃花酒,是男女成親時,給那些需要壯膽的夫妻歡好所用。
我忍著身上的痛將他踹下了床榻,他手中的玉珠掉了下去滾到一邊。
我忍不住質問:
“玉珠屬寒,凶獸的毒屬陰,兩者相加,你是要害死我嗎!”
東夜的眸子在夜下晦暗不明,語氣帶著慍怒:
“要不是依依說和你賠禮道歉,我怎麼可能拿這寶物來討好你?”
“你這麼不識好歹,活該你受傷”
我艱難撐起了身子,剛剛隻想著離東夜遠點,沒仔細研究玉珠。
白依依知道我受了傷,故意送來玉珠,又是這種說辭。
想害死我又挑撥離間,一箭雙雕。
我挑眉:
“你不懂事她也不懂事,這玉珠能害人是真的吧”
東夜剛想開口反駁,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隨後白依依的嬌滴滴地哭喊了一聲,連連說疼。
東夜連忙站起身,搖晃著向門外走去。
成婚多年,別說我哭喊一聲,就算是我得不到他的愛而狂飲爛醉到吐血,東夜也隻是淡淡的一句:
“死不了”
我翻了個身不想理會他們。
可無奈白依依的哭喊一聲接著一聲實在是刺耳。
像是有意炫耀。
我再也忍不住,衝出門外:
“吵死了!你在這半夜三更雞貓子鬼叫什麼?”
白依依的淚珠還掛在下巴上,她先是抬起頭後緩緩抬眼,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姐姐....天黑我實在是沒看清這有男人的衣物....”
“隻是姐姐是靈尊的妻子,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仍舊高燒的我昏昏沉沉,看著東夜拿起衣物仔細地查看,隨後往我身上用力一丟。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我隻感覺好笑。
“你鼻子是失靈了嗎,難道聞不出這衣物上和你一樣的梔子花味?”
白依依臉色一白,隨後慌慌張張解釋道:
“那....那是因為....”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道:
“既然沒想好說辭,就先閉上嘴”
東夜疑惑地看著說不出話的白依依,皺緊了眉毛。
我懶得和他們多解釋一句,也不想再和這種蠢女人多計較。
砰的一聲,我關緊了大門設了結界。
誰也別來打擾我清淨。
可就算這樣,我依舊聽見他們走後,門外侍女的竊竊私語。
“白依依隻是手擦破了皮,不耽誤走路,東夜靈尊居然把她抱了起來”
“這樣的偏愛,怕是夫人都沒有吧.....”
我想起之前,鮫人奪走了靈尊送我的唯一一個禮物,一顆夜明珠。
我拚命一人戰他們全族,被砍斷了一隻尾巴。
當我渾身是血地回到家,東夜隻是淡淡一句:
“哦,那本來就是他們的鎮族之寶,我隻是拿來給你玩玩”
“誰知道你這麼強,把自己搞成了這副樣子”
原來,愛與不愛都太明顯。
想到這,我眼睛一酸。
不是因為他不愛我。
而是我沒有好好愛我自己。
我看著桌上發光的夜明珠,緩緩抬起手,一掌轟碎了它。
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卑微地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