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又不爭氣地起了一層水霧,我用手揉搓著眼睛來掩蓋事實。
曾經我也很喜歡吃榴蓮,可每次蔣岑都會皺著眉看著我。
“這東西又貴又臭,有什麼好吃的?你下次吃出去吃,不要讓我聞到。”
被他指責的次數多了後,我再也沒有吃過,都快忘記它的味道了。
而下廚這件事,我們在一起的整整4年,他從未做過。
我自嘲地笑了笑。
“怎麼?我回來打擾到你們了?真的不好意思呢!不過這位好像有女朋友吧?”
蔣岑拎著東西的手青筋暴起,我知道他這是生氣了。
“馮昕怡,你又在發什麼瘋,你不知道女孩子的清白很重要嗎?小蓮沒有找到房子,在我們家暫住一下而已。”
“你回來了正好,去廚房把飯弄了,之前你做的一切我們都一筆勾銷,不和你計較。”
看著他那理所當然的樣子,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以前我願意遷就他,是因為我愛他。
如今他做了這麼多傷害我的事,他又是哪裏來的自信篤定我會乖乖聽話。
他見我走了過去,朝我遞出那袋東西。
我直接無視掠過他,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顧昕怡,你......”
“哎喲,蔣哥你不要生氣,姐姐才從醫院回來,我去給姐姐弄飯吧!”
白蓮打斷蔣岑,走過去接他手裏的東西,身體還往蔣岑身上貼。
她在察覺到我的目光後,朝我露出了一絲挑釁的笑,和蔣岑挨的更緊。
好一朵白蓮花,真人如其名。
我不相信蔣岑沒有感覺到,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
蔣岑到底是心疼白蓮的,獨自一人去了廚房。
我將整個榴蓮都搶了去,應是要維持人設的原因,白蓮什麼都沒有說。
就在我吃得津津有味時,白蓮向我走了過來。
我警惕地看著她,她嘴角一勾,用了隻有我們聽得見的聲音。
“你輸定了,我懷了蔣哥的孩子。”
手裏的榴蓮掉落在地上,我在震驚中久久緩不過神。
其實我也有過一個孩子,那個時候一心撲在蔣岑身上。
陪他創業,和他一起熬過無數大夜。
直到見了血,我慌張地讓蔣岑帶我去醫院,可他拒絕了。
一個人到了醫院,我才知道我懷了一個孩子。
隻可惜得知他存在時,已經是他與我說再見的時候。
蔣岑正是事業關鍵時刻,我不敢打擾他。
所以我一個人無助的蹲在醫院裏,默默消化著這個噩耗。
我孩子的父親從來不知道他的存在,而他父親現在又有了其他孩子。
回過神時,我已經淚流滿麵,而白蓮正得意洋洋地看著我。
我用手撐著沙發顫抖地起身,眼神不自覺看向了她的肚子。
惡心,實在太惡心了。
我舉起了自己的手。
動作還沒有落下,白蓮又率先一步坐在了地上。
“啊!對不起姐姐,我真的沒有想和你搶蔣哥,你放過我好不好。”
幾乎是一瞬間蔣岑擋在了她的麵前,手裏拽著沒來得及放下的菜刀。
“你到底想幹嘛!一直針對小蓮,你現在立馬滾出我家!”
他推開我時,手裏的刀鋒將我的手臂劃傷,血很快就冒了出來。
可我顧不得手上的痛,心裏更疼。
對啊!這是他的家,我的家在另一個城市。
嘴裏好苦,原來是眼淚是苦的。
我擦幹眼淚,笑著看著麵前惺惺相惜的兩人。
“我當然要走了,這又不是我家,蔣岑,我最大的失敗就是認識你,今後各過各的。”
“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