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是首席入殮師,工作時從不接我電話。
哪怕是我出車禍打電話向他求救,他也會立刻不耐煩的關機。
可當我的遺體被送上他的工作台,他卻因為白月光的電話將我棄之不顧。
隻因白月光說,她喂養的流浪狗翹翹不行了,想拜托他給流浪狗做遺容整理。
狗的名字是他倆取的,至於我,我叫周俏。
在我丈夫的心裏,我不如他白月光的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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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屍體被送到了傅承捷的工作台上。
饒是他再有良好的工作素質,看到我的慘狀後也不免臉色發白。
畢竟,我的屍體形狀似乎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肢體扭曲,血肉模糊,好像爛泥中長出個人的殘缺上半身。
我飄在他旁邊看著,隻覺得身上還是疼的厲害。
傅承捷抿緊唇瓣,冷靜的做好了遺容整理前的工作準備。
可我卻看到,他轉身時深吸了一口氣。
小助理拿著資料站在一邊,跟傅承捷交代著我的事宜。
“傅哥,這位逝者是車禍死亡的,現場一大片血跡,慘烈的要死,根本聯係不上家屬,被公家直接送來咱們這兒的,隻有你才能勝任她的遺容整理了。”
傅承捷的小助理向他報告著情況。
說到後來,言語間有些為難。
“傅哥,嫂子後來又打來了好多電話你都沒接,會不會有什麼急事?”
傅承捷聽到有人提起我,頓時滿臉戾氣,啪的一聲把遺容整理的工具拍到工作台上。
“我不是說過,在我工作的時候別提她嗎?你連我的規矩都忘了是嗎?”
我被他的聲音嚇得一激靈。
心裏冒出無盡的酸澀來。
是的,傅承捷工作的時候有條死規矩:不許任何人提起我。
誰要是敢觸犯,向來平和待人的傅承捷就會瞬間惱火。
小助理連忙跟他認錯,他這才緩和了神色。
但眉眼中依舊充斥著對我的厭惡,“她能有什麼事?一個退役女警,竟然靠著眼淚哭進我傅家的大門,就算出了什麼事,就讓她用眼淚解決好了。”
我怔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當初明明是傅老太太臨終之際,托付我嫁給他的,說傅承捷心裏也是喜歡我的。
傅老太太於我有授業之恩,我也喜歡了傅承捷五年。
待我答應後,傅老太太便很快撒手人寰。
那天,是傅承捷強行把哭昏的我帶出病房的。
特殊的手機鈴聲響起,是沈茵茵給他打電話了。
她是他的唯一例外。
傅承捷剛一接通,就傳來的沈茵茵的哭聲。
“承捷哥哥!”她無助的哭著,“翹翹好像不行了,我想拜托承捷哥哥給翹翹做遺容整理。”
傅承捷的臉上頓時閃過擔憂心急的神色,“好,都聽你的,你別哭,我馬上去接翹翹。”
“我會先給它做遺容整理,其餘的都不及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