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送弟弟去酒店時，被室友拍到發到表白牆。

“貧困生竟然拿助學金和男朋友去開房？”

“真正的貧困生連飯都吃不起了，她竟然還談戀愛，還拿著助學金去爽。”

“現在用助學金買套，以後得用助學金打胎吧。”

“實在憋不出，不應該去小旅館嗎? 為什麼要去那麼貴的酒店。”

一時間，我成了全學校最不要臉的貧困生。

......

回宿舍的路上，感覺自己被一路上的目光圍剿。

「她就是何嘉穗吧，嘖嘖，真不要臉。」

「看著挺老實的一個人怎麼能幹出那種事兒？」

「而且你看她又高又壯，一點兒也不像吃不起飯的貧困生。」

他們盯著我，竊竊私語。

我渾身不舒服，快步走到了了宿舍樓門口，恰好遇到了同學張晶晶。

我看她抱著一大堆快遞，便說: 「我幫你拿一些吧。」

誰料她竟然像碰到瘟神一樣，迅速的將身體一斜。

因為動作幅度過大，兩個快遞盒子掉了下來。

「一邊子去，惡心。」

我一頭霧水: 「我招你惹你了，這麼不爽。」

張晶晶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 「反正沒你爽! 你肯定爽上天了吧。」

「你什麼意思？」我有些生氣了。

「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拿著國家發給你的錢去幹那種事情。」

「怪不得大家都說你騷得不行，還沒畢業就忍不住！」

我滿頭問號。

「幫我把快遞撿起來!」 張晶晶沒好氣地對我吼道。

我在學校雖然不是什麼風雲人物，但也不是屁都不敢放的肉包子。

我不僅沒有幫她撿，反而抬腳給它踢到出去二百米遠。

「你自己撿去吧。」

我扔下罵罵咧咧的張晶一口氣跑回了宿舍。

我剛打開門，室友吳菲就迫不及待地問我: 「你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啊？哪個係的？」

「什麼男朋友？」

「你沒看到學校論壇上的帖子？」

我一打開手機，天塌了一半。

一條名為「貧困生竟然拿助學金去酒店開房」的帖子赫然映入眼簾。

帖子的語氣正義凜然。

「計算機係大三的何佳穗，拿著助學金，竟然去和男朋友開房! 」

「別的貧困生連飯都吃不起，飲料都不喝，她竟然談戀愛，還去酒店享受! 真的是丟死人了! 」

帖子底下的評論已經達到 999+。

「談過戀愛的都知道談戀愛多花錢，她竟然還敢談戀愛。」

「對啊，談戀愛就說明不貧困，談戀愛要送禮物吧，要出去吃飯看電影吧，這些都是錢啊！」

「別的貧困生正常生活都過不下去了，她還要性生活。」

「國家給她助學金，結果她拿去爽，照這樣下去以後是不是得用助學金去打胎啊。」

「真正的貧困生饅頭就鹹菜，開房姐直接去酒店爽歪歪了。」

「別的貧困生都瘦瘦弱弱，何嘉穗長得跟特種兵似的，反正我不信她是真貧困。」

「真的是可惡，就是這種人擠占了真貧困學生的名額，應該上報給學校。」

在這些懷疑我是否貧困的評論中，那些肮臟造謠的言論更讓我生氣。

「拿到助學金忍不住和對象開房了，你說助學金要是晚點兒發，她是不是得和男的去野戰啊。」

「男宿舍那邊兒有個小樹林，說不定之前他們就去過呢。」

「這個何嘉穗平常一副高冷的樣子，以為多矜貴呢，結果一樣忍不住。」

更有人叫囂說: 「你說這學霸在床上啥樣啊？完事兒之後是不是也會寫一份筆記總結啊。」

「你們怎麼知道是去開房，而不是去賣呢？她長的不錯又缺錢，肯定是去賣的。」

「她這種貨色，我願意花 200 玩兒一次，直接來我宿舍還省了酒店錢呢。」

「哈哈哈哈那她一晚上可以做四個人的生意，賺翻了。」

眾人對這件事的狂熱就像是鯊魚聞到了血腥味，一擁而上。

我能想象到他們一邊敲擊鍵盤一邊高高在上審判的樣子。

我越讀越生氣，急地拍了一下桌子。

「 這簡直是危言聳聽! 」

吳菲皺起了眉頭問我: 「這不是你對象？你們沒去開房？」

「當然不是! 這是我弟!」

我被氣的話都要說不出來了。

吳菲也替我生氣。

「嘉穗，你現在就發帖澄清! 這些人嘴巴太毒了，一個人造謠，一群人跟風! 」

吳菲的話提醒了我，我點開發帖人的頭像，是一個卡通的黃色小熊。

「菲菲，這個頭像你熟悉嗎？」

「這不是蔣婷的頭像嗎？」

我一轉頭蔣婷果然不在宿舍。

吳菲心直口快: 「會不會是因為你上次拒絕她，所以她故意報複你？」

一周前，蔣婷找到我要我退出校友獎學金的申請。

「你成績那麼好，一定能拿國獎，這個你就讓給我吧。」

校友獎學金一共十個名額，而我全係排名第三，也就是說隻要我申請就一定能得。

而蔣婷成績排名剛好卡在第十一位，如果我退出，她就可以得到。

「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自私？你就仗著自己成績好，不給其他人機會是嗎？」 蔣婷咄咄逼人的質問我。

「不行，你想要的應該你自己去爭取，而不是全被人放棄，還有這三千塊錢對我真的很重要。」

「何嘉穗，你太自私了，你會遭到報應的。」蔣婷一臉的不忿。

從那之後，本來和我關係就一般的蔣婷對我就惡意滿滿。

我一進宿舍門，她就捏著鼻子說: 「臭死了，什麼味道啊。」

我在宿舍學習，她就外放綜藝節目，還陰陽怪氣：「把眼睛看瞎了才好呢。」

她買了零食水果，隻分給其他兩位室友，唯獨漏掉我。

和她們說話十分親昵，一見到我就要麼翻白眼，要麼擺冷臉，好像是我害她排第十一名似的。

但我根本不在乎她這些小伎倆，而且其他兩位室友也沒有被她帶偏，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

我以為過幾天她覺得無聊了，也就停止了這種幼稚的行為，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會在全校人麵前造謠。

「嘉穗，我已經幫你發了澄清帖，氣死我了!」

吳菲抱著手機，氣鼓鼓地說道。

「那個人是嘉穗的弟弟! 」

「她弟弟來學校看她，她送弟弟去酒店而已! 」

「你們都被人帶節奏了! 還 211 的大學生呢，這點判斷力都沒有。」

可惜吳菲的澄清帖熱度並不高，大家都沉浸在這場審判的狂歡中。

甚至我的外貌，我的考試成績，我朋友圈裏發的每一張照片都被拿來指指點點。

畢竟醜聞才有熱度，澄清隻是澆滅了大家八卦的熱情。

我也不想一個字一個字的替自己解釋，所以直接開了直播。

「來吧，讓我看看你們狗嘴裏能吐出什麼象牙!」

我剛打開直播，就有一群人湧入進來。

評論一條條飄過。

「這不是開房姐嗎？怎麼還有臉開直播呀。」

「分享事後經驗嗎？」

「不如今天晚上來我宿舍也讓我爽一次，還不用酒店錢。哈哈哈哈。」

「何嘉穗，把事情說清楚！為什麼拿著助學金去幹那種事情？你是真的貧困嗎？」

「開房姐趕緊把助學金的錢退出來！」

我清了清嗓子直接開門見山：「我沒有去開房，我弟弟來學校看我，我隻是送他去酒店住宿。」

評論區沒一個信服的。

「空口無憑，你有什麼證據？」

「把證據拿出來，我們就信你！」

我直接亮出自己的酒店訂單：「看到沒有？入住 1 人，何嘉棟。」

吳菲也在評論區幫我刷屏。

「何佳穗沒有去開房，那個男生是她弟弟！」

此時一條評論出現。

「誰知道你是不是 P 圖的呀。」

我報出弟弟入住的酒店電話和房間號。

「你們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去給酒店打電話。」

整場直播中，我都盡量的保持鎮定，不要讓自己看起來唯唯諾諾，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

就像我爸媽一直教我的，在外麵不要惹事，也不要怕事，大不了就是一個幹。

彈幕的評論更新速度慢慢降低，謠言被澄清，看客們也覺得無聊起來。

「真沒意思，開房姐沒開房。」

「無聊死了，誰他媽放出來的假消息啊。」

直播間的人數也慢慢下降，就在這時，一個昵稱為婷婷 ttttt，頭像為黃色小熊的用戶發了一條評論。

整個直播間的氣氛又熱烈了起來，更多的人湧入了直播間。

「既然你是貧困生，你弟弟為什麼要住 189 一晚的酒店大床房，而不是去住青年旅社？」

此言一出，眾人的熱情又被點燃了。

「對啊，青旅一晚上才 30 塊錢。」

「200 塊的酒店對於普通人來說不算什麼，對於貧困生來說太奢侈了吧。」

「你老家在曲北吧，離學校那麼遠，你弟來的話怎麼可能隻住一個晚上？」

「一天 200，五天就是 1000，這都頂一個貧困生兩個月的生活費了。」

黃色小熊見狀，又繼續刷屏。

「解釋！為什麼不住青年旅社？」

「解釋！為什麼不住青年旅社？」

我的腦子一下子懵了。

「就因為我是貧困生，所以我弟弟連住酒店的資格都沒有嗎？」

評論區的人激情開麥。

「當然沒有！明明有更省錢的方法為什麼要多花錢？除非你根本就不是貧困生！」

「貧困生一分錢都不敢浪費! 我認識貧困生連葷菜都舍不得吃，一天吃飯不超過 10 塊錢！」

「如果連 200 塊的酒店都住得起，那算什麼貧困生？」

「何嘉穗根本就是騙取助學金，希望學校嚴查！」

我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我感覺自己的尊嚴正在被一點點撕裂。

在他們眼裏，貧困是一個標簽，在這個標簽下的人必須要活得悲慘，過得不如意，不然就要受到他們的審判並且自證。

我按捺住怒意，聲音顫抖地說道：「因為我弟小時候車禍失去了右腿，行動不方便，沒有辦法住青旅的上下鋪。」

「他才 16 歲是一個未成年人，我想讓他住的幹淨一點，方便一點有錯嗎？」

「189 已經是學校附近比較便宜的價格了，寸土寸金的北京城難道你們心裏一點數沒有嗎？」

說完這些，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本來想大幹一場堵住那些人的嘴，沒想到最後還是自己先繃不住了。

這時候一些馬後炮開始發言了。

「我確實看到和何嘉穗在一起的男生走路有點跛腳，看來真的是腿腳不好。」

「我們不會真的錯怪何嘉穗了吧。」

「我覺得我們被帶節奏了，聽說發帖人本身就和何嘉穗不太對付。」

輿論風向漸漸轉變，黃色小熊應該是急了，連發兩條評論。

「同學們，就算何嘉穗沒有去開房，就算她住 189 的房子情有可原，但也不能說明她就是清白的。」

「我又發了一條帖子來證明何嘉穗根本就不是貧困生，大家快去圍觀。」

吳菲迅速把手機拿給我看黃色小熊的新帖子。

帖子中很多照片都是宿舍背景，這也讓我確信始作俑者就是蔣婷。

新帖子一共有 8 張圖片，每張都配了文字。

第一張是我在喝奶茶，配文：一個貧困生竟然有錢喝奶茶！

第二張是我的午餐，兩葷一素的盒飯。配文：貧困生不應該一素一米飯嗎？她竟然吃兩個葷菜。

第三張是我在健身房鍛煉。配文字：沒見過哪個貧困生會在健身房健身的。

第四張是我的外套，配文：阿迪的外套誒，一個貧困生怎麼會買名牌呢？

第五張是我的電腦，配文：這款電腦售價 7000 多，為什麼不買雜牌兩三千的？

第六張是我在社團活動時表演二胡，配文：貧困生家裏那麼窮，怎麼可能會樂器？

第七張是我在風景區的遊客照，配文：貧困姐還旅遊呢，我都沒有去過這種地方。

第八張是我參加英語比賽獲獎的照片，配文：貧困生都來自小地方，成績好說得過去，但為什麼英語語音也那麼好？這不合邏輯。

我看著這條帖子，都要被氣笑了。

吳菲替我打抱不平：「這都什麼東西啊？貧困生也是人啊，憑什麼一定要過得特別慘？」

「再說了，這不都是正常生活嗎？」

我靜下心來，發帖一一回應。

1 和 2，正常消費，我無需解釋。

3 像你這種人自然不去健身房，學校健身房一個月隻要 60 塊你不知道嗎？

4 借穿學姐的外套

5 我是貧困生，不是沒人愛沒人疼的野狗，電腦是舅舅送的。

6 二胡是我鄰居教的，他是幹白事兒的，你有需要我可以讓他給你打折。

7 那是姐的老家

8 你自己不好好學習，倒怨別人努力用功了。

在帖子的最後我補充道：「貧困是隱私，貧困生不是下等人，我不需要滿足任何人對我居高臨下的審視和嚴苛的要求。」

「另外，所有在評論區造黃謠的同學我都一一記錄了下來，法律也許不能將你怎麼樣。

但我相信你的輔導員，你的院長一定會給我一個交代。」

「如果你們以後保研，考公或者考編，我一定會把這些評論整理成一封舉報信，希望到時候你們不會覺得後悔。」

黃色小熊不甘心，直接@我說：「你要是想自證，就把你家的地址和聯係方式發出來，讓大家去檢查一下。要麼就讓你的爸媽開直播連麥，否則你就是心中有鬼，就是騙助學金！」

我才不會再次陷入自證的陷阱，直接回了兩句。

「你算雞毛啊，無可奉告。」

「想鬧去找學校。」

「好了，別生氣了，我去買午飯，你要帶什麼？」 吳菲拍了拍我的肩膀問我。

我憋了一肚子氣，恨恨地說：「三葷一素！再加一杯酸奶！」

我甩掉鞋子，爬到床上，兩眼盯著天花板。

忽然手機響了，我拿起一看，是我的好朋友的李雨辰。

「告訴你一件事兒，蔣婷也申請過助學金。」

我立馬爬了起來，看著蔣婷床邊掛著的 LV 包回她：「真的嗎？」

「我男朋友和她男朋友一個宿舍的，他告訴我的。」

「學校保護隱私，申請資料隻上傳係統。」

「但是學校的係統嘛，我是個文科生我不懂，你一個計算機大神還不懂嗎？」

我秒懂，我迅速爬下床，拿出電腦，短暫的做了一下思想掙紮。

「打蛇打七寸，與其和她纏線頭似的胡攪蠻纏，不如一榔頭直接敲死。」

吳菲買飯還沒有回來，我就黑進了學校的助學金申請係統。

果然找到了蔣婷那描述的比小白菜兒還慘的申請資料。

評審意見裏赫然六個大字：「虛假編造，駁回。」

我直接下載保存。

有了這個東西，我不信蔣婷不給我道歉。

我給蔣婷發微信：「你先是造謠，又引導人網暴我，我要求你立馬給我道歉。」

蔣婷秒回：「你做夢！你難道是貧困生嗎？我才不會給你道歉!」

我繼續回她：「你還想鬧什麼？」

但是消息發出，被拒收了。

我暗罵了一句，轉手就把蔣婷的申請資料簡單的打了碼之後就發到了學校論壇。

好啊，不道歉是吧，那就讓大家看看你的真麵目吧。

下午恰好有一節網球課上，冤家路窄，我一眼就看見了蔣婷。

她瞥了我一眼說: 「貧困生還配上網球課啊，球拍都得 200 多了吧。」

「真正的貧困生怎麼舍得花這麼多錢買網球拍。」

蔣婷陰陽怪氣的聲音迅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大家的目光黏在了我身上，有同情，有嫌棄，有質疑。

我再一次被大家審判。

「網球課是學校開的，你有意見去找校長啊。」

「而且網球是什麼很高貴的運動嗎？一副二手球拍也才 50 而已。」

吳菲怒氣衝衝的替我說話。

「50 塊不是錢嗎？能用來吃飯的錢為什麼要用來買球拍？」

蔣婷一副歪理，咄咄逼人，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

「你們家那麼窮，你怎麼舍得花 50 塊錢買這麼一副舊球拍？」

「蔣婷，你管的太寬了！你是什麼東西，我憑什麼要向你解釋！」

「你對農村人的印象，難道還停留在家家戶戶揭不開鍋，頓頓稀飯鹹菜的樣子嗎？」

我忍不住質問道。

「不然呢？農村就是窮，就是破！」 蔣婷無理攪三分。

「國家都已經宣布全麵脫貧了，你能不能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難道你是想質疑國家的政策成果嗎？」

蔣婷被噎地說不出話來，臉氣的通紅。

「蔣婷你別說了，你太過分了。」

圍觀的同學開始議論起來。

「貧困生隻是經濟條件比別人差，但不意味著他們隻能追求溫飽，他們也是普通人。」

「對啊，而且人家拿到是國家的錢，又不是你蔣婷的錢，為什麼要向你報告？」

蔣婷臉色沉了，一臉的不痛快。

很快老師來了，大家停止了討論開始上課。

和平常一樣，體育課的最後二十分鐘留給大家自由練習。

恰好蔣婷的搭檔今天請假了。

「老師，我們可以和蔣婷一組。」

我主動舉手說道。

蔣婷白了我一眼，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不稀罕。」

但礙於老師的麵子，她還是加入了我和吳菲的小組。

吳菲站到一邊，先讓我和蔣婷對打。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發球，直擊蔣婷的腹部。

「啊。」

蔣婷慘叫了一聲。

我嘴角上揚，擺手示意，「不好意思啊，技術不太好。」

蔣婷不服氣。

「有本事再來啊。」

我再發球，這次懂事的網球狠狠砸中了蔣婷的鼻子。

蔣婷扔下球拍，大喊: 「你就是故意的。」

但是根本沒人搭理她。

我趁著這個機會，繼續發球，蔣婷接球時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下巴狠狠的磕在了地上。

我抄起球筐，走到了蔣婷的身邊。

「讓你胡說八道！」

我用盡力氣，一個球一個球的往蔣婷的臉上扔去。

蔣婷怒了，一邊用手擋臉一邊吼道。

「有病吧你！」

我扔完最後一顆球，「有病的是你，你要再針對我，我往你身上扔的可就不是網球了！」

蔣婷站起身: 「你！」

蔣婷氣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抬手想要打人。

我反應比她快一步，直接一個脆生生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

蔣婷被打懵了，兩隻眼睛瞪著我。

「看什麼看？你造謠活該被打。」

原本還在練習的同學聽到這個巴掌聲也迅速圍了過來。

一向頤指氣使的蔣婷被我這個貧困生的一巴掌打掉了驕傲，麵子碎了一地。

她大喊起來: 「我要去告訴輔導員！」

我朝她晃了晃手機說：「去找輔導員之前，你要不要先看一下學校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