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咖啡廳裏, 安靜的仿佛周遭的空氣徹底凝固。
謝昉染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懷疑似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蔣博文,你說什麼?”
我重複一遍:“我說,我們離婚吧。”
謝昉染目眥欲裂的盯著我,雙手緊緊的握成拳,一把揮開上前想要安撫她的林棟。
“蔣博文你確定要跟我離婚?你離開了我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你以為指望你那些永遠雕不完的破木頭、破石頭,你能有什麼出息。”
我點了點頭,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似乎對這些侮辱尊嚴的話語早已免疫了。
“那就讓我一無是處吧。”
謝昉染深深的看著我,倏然冷嗤一聲:
“別玩這些欲擒故縱的把戲,不適合你蔣博文,我知道你吃林棟的醋,但我不吃這一套。”
我疲憊極了,不想再糾纏。
“你放心,我不是欲擒故縱,等離婚協議書寫好了我會拿給你看,現在我要先走了,工作室還有沒完成的工作。”
“還有就是,管好你的林棟,別再來主動上門找我了,我也很煩。”
說完,我轉身離開。
謝昉染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直到走出咖啡店。
我能感受到那種不解和惱怒的情緒彌漫。
但我始終沒有回頭。
拐出巷子口,我靠在街邊點燃了一支煙,看這白霧嫋嫋升騰而起的瞬間,打開了手機郵箱裏的一封跨國郵件。
意大利知名雕塑工作室的邀請函平靜的躺在裏麵,待確認三個字,格外的刺眼。
街道上車水馬龍,每個人都在匆忙的奔赴著自己的人生。
我放棄自己的專業,選擇在謝昉染身邊開一間小小的工作室,守著最初的愛情承諾蹉跎度日。
卻被說成不上進,吃老婆飯的軟飯男。
原來七年的時光,都隻是為了證明,最初的選擇是錯誤的這件事。
最後一口煙燃盡,我把煙頭掐滅扔進垃圾桶裏,然後毫不猶豫的在屏幕上點擊了同意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