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老公把最後一個救生衣給了白月光。
隻留給我一個破損的逃生筏。
我懇求他,讓我也坐上完好的船。
他卻把白月光護在身後,一把推開我:
「你會遊泳,可晴晴不會,你難道想要她的命麼?」
我被急促的湍流衝走。
右手撞上礁石,落得終身殘疾。
我心灰意冷提出離婚。
五年後,我成為單手雕刻的雕塑家,名揚海外。
成功迎娶白月光的前夫,卻紅著眼求我:
「我和她離婚,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
「紫琳......這些年,你還好嗎?」
已經五年沒有聽過的聲音響起。
讓我腦袋空白了一瞬。
我沒想過會在自己的雕塑展覽上,遇到宗景森。
他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氣質更加成熟。
無名指上,帶著我和他的結婚戒指。
我收回視線,扯出一抹笑:
「托你的福,我隻是右手殘疾,左手挺好的。」
他被噎了一下,臉色發白。
「你是不是,還在怨我?」
「當年情況緊急,那條船隻能坐下兩個人......」
我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
「宗先生,這些事不必再說。」
「我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宗景森愣在原地,眼中滿是後悔。
半晌,他才啞著聲道:
「我是真的想和你道歉。」
「我們聊聊,好不好?」
他遲到了五年的愧疚。
還有卑微的語氣。
仿佛滔天的海浪般,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我的臉上。
「滾。」
我讓保安將他帶走。
徑自進入休息室,隔絕他歇斯底裏的道歉。
冰冷的水衝刷到臉上,我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
那日,宗景森突然說要帶我補過結婚紀念日。
我高興得一晚上都沒睡著。
可等到了徒步的地方,我卻遠遠看到許曼晴。
她眼底難掩得意,笑道:
「秦小姐,結婚紀念日快樂!」
「景森哥和我說你們要去徒步,所以我就跟來了,你不會生氣吧?」
宗景森哼笑一聲,「她生什麼氣?」
「要不是你說想讓她也一起去,我都不會帶她。」
宗景森毫不遮掩自己對許曼晴的喜歡。
話語化作尖銳的利劍,刺得我頭破血流。
我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
眼下的黑眼圈,仿佛在嘲笑自己是個傻瓜。
我轉身就要走。
宗景森卻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鬧什麼?我今天特地空出時間帶你過紀念日,不就是順便帶上晴晴麼?別太小心眼了。」
不耐的話語宛如尖刺,戳得我肝腸寸斷。
暴雨突然傾盆落下。
似乎在替我哭訴這段已經脫軌的感情。
雨勢猛烈,沒等幾個呼吸。
下山必經的路,就被河麵蓋過。
宗景森瞬間變了臉色。
「情況不對,趕緊下山!」
他鬆開我的手,把唯一一件救生服套在了許曼晴身上。
又將她抱上小但平穩的船上。
隨即自己翻身而上。
「那救生筏,就留給你了。」
他的語氣,好像我占了多大的便宜。
我上前一看,救生筏破了大洞。
水汩汩往外冒。
如果我坐上去,必定會迅速沉底。
我著急道:
「這個救生筏有問題!也讓我上船吧!」
許曼晴可憐巴巴地咬唇:
「秦小姐,我不會遊泳,景森哥把最好的工具給你了,你怎麼還......」
宗景森的怒火順間點燃: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鬧!」
「秦紫琳,你怎麼這麼惡毒!晴晴根本不會遊泳,你難道想要她的命麼?」
巨大的雷聲響起。
他將許曼晴護在身後。
一把推開我:
「來不及了!我們山下見!」
他們的船順著河水向下。
我卻被推到水中。
湍急的河流拍打在我的臉上。
不停倒灌至口腔、喉嚨。
我劇烈咳嗽,意識逐漸模糊。
直到右手撞到礁石。
我徹底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