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滿懷期待的換上高考前媽媽給我買的白色長裙，等著媽媽來接我給我慶祝生日。

沒過一會兒，就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燕燕，救命，你叔叔打我，他拿凳子打我......不要，不要打了，我知道錯了。”

媽媽的哭喊和求饒直直刺進我的心裏，我顧不上其他，拔腿就衝了出去。

媽媽現在的家，距離爺爺的老房子有三公裏。

放在平時，我根本吃不消這麼高強度的跑步。

可想到媽媽的哭聲，我就忘了其他的一切，硬是憑著心裏的怒氣跑到了他家。

一進門，散落滿地的玻璃杯碎片，還有嘴角青紫躲在角落的媽媽映入眼簾。

繼父還站在媽媽麵前，巴掌就要落到媽媽的臉上。

我衝過去，一把推開他，把媽媽擋在身後。

“姓李的，你憑什麼打我媽！”

“嘿你個小兔崽子，我跟你媽是夫妻，我倆之間的事輪得上你插手？給我滾一邊去！”

四十多歲男人的力氣很大，我被推倒在媽媽身邊。

眼看繼父拿起一旁的拖把對著媽媽打過去。

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反應，我牢牢地抱緊媽媽。

棍子打到身上的那瞬間，劇痛傳遍了每一個細胞，我大喊出聲，卻被媽媽捂住了嘴。

“燕燕，燕燕！”

“小兔崽子，行，你們母女情深是吧，那我就先打死你，再打死你媽！”

繼父的聲音和媽媽擔憂的呼喊混在一起，再加上傷處的劇痛，我根本沒有精力思考媽媽的動作是什麼意思。

隻能顫抖著出聲，告訴她“報警，媽，他這是犯法的。”

“不能報警啊燕燕，報警別人怎麼看我，你叔叔打過這一頓氣就消了，可要是這件事被別人知道了，我以後就出不了門了。”

媽媽的話斷斷續續，我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

大腦告訴我我必須帶媽媽離開，可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讓我連最基本的站立都做不到。

好像過了片刻，又好像過了一個世紀。

我看見媽媽上前攔著叔叔，讓叔叔不要動手，卻被粗暴地推到一邊。

我聽到媽媽哭著說錯了，求叔叔停手吧，叔叔卻毫不回應。

我的眼前越來越黑，最後映在眼裏的畫麵，是媽媽哭的表情扭曲，卻毫無淚水的臉。

意識消失之前，我心裏唯一想的一句話，是不要打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