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旁人多管閑事,另外,我是萬將軍,不是什麼夫人,明白了嗎?”
嬤嬤抖成了鵪鶉,想必是明白了。
我真是個擅長以德服人的好人耶!
“太晚了,我真的該睡了。”
我伸了個懶腰,抬腳想走時,有太監來傳旨,說陛下到了。
奇了怪了,不是說洞房一刻值千金,怎麼今天晚上他們紮著堆往我這裏跑。
皇帝一見到我,眼神便開始躲躲閃閃。
威逼利誘我回京救他的重臣,皇帝到底還是有幾分心虛的。
“我為你送來了一箱子避火圖。”
他聲如蚊呐,我聽得不清楚,自己上手便翻了翻。
天底下真是沒有新鮮事。
我嫌棄地撇了撇嘴。
皇帝估計以為我生母早逝,對男女之事便一竅不通。
但我在軍中長大,性命都顧不上的時候,哪裏還有什麼男女大防,早就了解得徹徹底底,倒是他多慮了。
皇帝邀請我下棋,請我賞月,又支支吾吾,就是不讓我進屋睡覺。
直到我瀕臨發飆邊緣,試了試身手,就要將院中的垂楊柳倒拔起來時,皇帝終於珍而重之地囑托我——
“萬昭!許相身子病弱,你千萬千萬對他溫柔些,別在床上將他折騰死了。”
皇帝翻來覆去地念叨。
“許相是難得的好官,你知道我沒什麼才幹的,如果他不幫我,我真的坐不穩這個位置啊。”
“他查了許多貪官汙吏,治理江南水患,設鹽鐵專營,百姓沒有一個不說好的。”
“連他的俸祿都全數送到京郊慈濟堂,長年累月用來施粥了,你千萬不要玩弄他,算朕求你。”
你瞧瞧他這辦的都是什麼事兒。
我萬昭是那麼粗魯的人嗎我?
不過,我心裏倒是對許鶴青生出一絲好感來。
聽起來倒像是個幹淨的好人。
“你放心,我保他平平安安的。”
我向皇帝許諾。
然而,我食言了。
或許是同人一起睡覺讓我有些不習慣。
我半夢半醒中,將被子全部卷走,身側的一坨冰塊出於尋找熱源的本能,一直死死地枕在我身上,長一聲短一聲地咳嗽。
清晨睜開眼時,我便下意識將他甩了出去,許鶴青的腦袋撞上床腳,然後整個人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