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戰神之稱的女將軍,力大如牛,素質不詳,京中兒郎個個對我敬而遠之。
但皇上一紙賜婚,命我同體弱多病的丞相成親。
洞房花燭夜,陛下又死死盯著我,怕丞相死在我床上。
我說陛下啊陛下,你這樣是何必呢。
自我爹被匈奴可汗圍困,死在塞北後,我發奮練兵,已經好幾年沒有回過京城。
這次陛下下了聖旨,召我入京。
理由太扯,說丞相許鶴青病重,請國師算過了,我同他八字最合,正好衝喜。
我瞧著這幫文人真是沒事兒幹了。
我在聖旨上大喇喇回了一句——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我們萬家世代忠良,臭脾氣也一以貫之,沒少在聖旨上以下犯上。
原以為此事已經不了了之,皇上卻下了新的諭旨。
“速來,否則斷你的糧草。”
我瞧了瞧見底的糧倉,又瞧了瞧手底下一頓能吃半頭牛的將士。
最終還是騎上駿馬,一日八百裏,回了京城。
剛踏進城門中,便被胡亂塞進馬車,蓋上了紅蓋頭。
站在我身側的許鶴青還不知道高矮胖瘦,隻是從影子上看,有些太孱弱了。
連拜堂時都在輕輕地抖,仿佛站不住一般。
“一拜天地!”
我遲遲跪不下來,幹脆掀了蓋頭。
“我爹戰死時,我曾經在他墓前起誓,塞北沒有收複,我萬昭愧對天地祖宗,絕不跪拜。”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皇帝是旁觀過這段往事的,頭疼地扶額,隨我去了。
身側的人忽然牽住了我的手。
手心扣在一起,我才發現現下雖然已是春天,天氣回暖,他的手卻仍然是冰涼的。
我催動內力,悄悄為他暖和了一下。
又被自己的人格魅力感動了,我真是個大善人。
洞房花燭夜。
許鶴青白日裏尚且能強撐,夜間寒氣加重,已經病得起不得身了。
我在外院中招待賓客,吃了幾碗酒,正要進內院時,卻被婆母欲言又止地攔下。
“想著你白日裏累壞了,讓小廚房做了些吃的。”
盯著我狼吞虎咽地吃完,她仍然不放我去睡覺。
一會兒叫我試一身衣裳,一會兒向我交代丞相府中的地契......
我打了個哈欠,婆母還沒有說什麼,她身旁的嬤嬤已經開了口。
“夫人,您如今已為人婦,說話做事要文氣些,不能同草莽一般,今日拜堂成何體統......”
我輕輕拍了拍桌子,白玉的方桌從中間裂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