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周年紀念日,在國外談項目出差半年的老婆回家了。
跟她一起回家的,是她的初戀白月光裴少澤。
老婆堂而皇之的讓裴少澤住在我家。
她說裴少澤為了保護她骨折了,一個人怪可憐的,留在我家照顧他。
我不樂意,老婆讓我滾。
她是不是忘了,這套別墅是我買的。
整整七年,她們全家的吃穿用度,工作結婚,花的全是我的錢。
如今為了一個小三,卻想把我這個主人趕走。
我轉頭讓律師給我擬定離婚協議書,給老婆和她的小三騰地。
1
前一天,我收到了老婆宋知意的消息,她終於忙完合作要回國了。
“阿姨,今天就不用你做飯了,我來下廚。”
我讓趙阿姨休息,今天我來給老婆做她最愛吃的菜接風洗塵。
忙活了一上午,整個大廳都被我鋪滿了宋知意最愛的紅玫瑰。
我又做了一下午的菜,擺了滿滿一桌。
我想,她一定會驚喜的。
可我沒想到,迎接我的不是她的驚喜,而是我的驚嚇。
大門打開,宋知意依偎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裏站在我麵前。
我愣在原地。
那個男人看到我,一挑眉笑了,對我擺了擺手。
“文羽哥,好多年沒見了啊!”
是宋知意的初戀白月光,裴少澤。
我看著他們緊密相貼的姿勢,怒火中燒。
宋知意從裴少澤的懷裏退了出來,轉而攙扶著他的胳膊。
也許是終於察覺到了我快要發作的怒氣,她連忙說:“少澤為了保護我自己受傷了,他一個人沒人照顧,骨折做什麼都不方便,我把他接來家裏照顧。”
宋知意解釋著,始終沒有從裴少澤身旁離開
我冷笑一聲,還沒說話,就被裴少澤打斷。
“文羽哥,不可不可以不要生氣,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有什麼衝我來,別怨知意,大不了...我走就是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紅了眼眶。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他打折了。
“夠了!”宋知意一看裴少澤這樣就火了,瞪著我大吼:“人家都受傷了你還在這像審犯人一樣不依不饒,霍文羽,你把一個受傷骨折的人堵在門口,惡不惡毒!”
“有什麼事等我安頓好阿澤再說!”
說完,她就撞開我的肩膀,扶著裴少澤進了客廳。
他們一起踩過我為迎接宋知意回家精心鋪好的玫瑰花,牆洞上擺成心形的玫瑰花被裴少澤蹭到地上,宋知意一腳踢開。
“什麼破玩意擋在這礙事?”
我好像聽到了心臟破碎的聲音。
宋知意對我這般惡劣,卻對裴少澤那麼溫柔。
她攙扶著裴少澤慢慢走到沙發邊,輕聲細語的叮嚀,那樣溫柔的語氣這七年我竟從未聽過。
她對著裴少澤的神態和語氣,攙扶著裴少澤的動作,好像他是個需要精心嗬護的瓷娃娃。
我感覺眼睛有些酸澀,連忙用力眨了眨,走到另一個沙發坐下。
我等著宋知意跟我好好解釋。
門口傳來雜亂的聲音,司機推著好幾個行李箱和大包裹放在玄關。
不知道的還以為裴少澤是在搬家。
我正想說什麼,門口一陣密碼鎖開門的響聲,宋知意的爸媽來了。
我離大門口最近,我剛站起來想問好,嶽父嶽母直接無視我,越過我坐到宋知意和裴少澤那邊。
宋知意一看,連忙站起來解釋。
“爸,媽,你們要打要罵就衝我來吧。我在國外的這一年,一直是阿澤陪在我身邊幫我。就連他受傷骨折,也是為了保護我。”
“當時有一夥舉著棍子的流氓衝了過來,是阿澤衝上去擋在我前麵,最後腿都被他們打折了。
能不能看在這個份上,你們就接受他吧。而且...那次我們都喝多了,什麼都發生了......”
我險些站不穩,五雷轟頂。
今天是我們結婚的七周年紀念日,她不僅帶著別的男人回家要住下,甚至已經跟這個男人上了床。
看著她在嶽父嶽母麵前極力維護裴少澤的樣子,我的心被絞在一起生疼。
我們結婚這七年來,遇到任何問題衝突,宋知意永遠向著她爸媽,說她爸媽養她不容易,他們年紀大了,我這個兒媳婦多謙讓一點。
她從來沒為我出過頭。
這麼多年,我也就以為她天生就是這麼個脾性,那是我老婆的爸爸媽媽,我忍忍就好了。
可知道今天我才發現,原來,她不是這樣的。
原來,她也會處處維護一個人,隻不過那個人不是我,是她心愛的裴少澤。
裴少澤突然站了起來,身體還晃了晃,宋知意連忙扶住。
他紅著眼看向嶽父嶽母:“叔叔,阿姨,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愛知意,可給我什麼機會我也不會介入她和文羽哥的婚姻的,都怪我那天喝醉了。可我隻想告訴你們,我是真的愛知意,我願意為了宋知意做任何事,哪怕為了保護她付出我的生命,都在所不惜!”
好一出有情人的戲碼,要不是我這個正牌老公站在這,我都要被他們打動了。
“而且......我們那天酒後...也才過不到一個月,說不定知意肚子裏連孩子都有了,我會負責的!”
嶽父嶽母和宋知意的表情瞬間亮了。
七年來,我和宋知意一直沒有孩子,嶽父嶽母因為這事沒少明裏暗裏的叨叨我。
他們甚至會明裏暗裏的暗示我不行,八成是沒有生育能力。
嶽母臉上掩蓋不住的喜不自勝,她強壓下去,裝作不經意的看向我。
我都要笑出聲了。
我能看出來,嶽母在權衡。
畢竟,她整整七年的吃穿用度全是花的我的,每年的生活費我都是大筆大筆的給她和嶽父轉。
而裴少澤隻是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見沒人說話,裴少澤難過的垂下頭,“抱歉,是我唐突了,你們怎麼打我罵我都好,我說過我隨時就可以走。”
宋知意頓時急了,“爸!媽!你們快說話啊!阿澤為了我都成這樣了,你們真的要趕他走嗎?”
嶽父咳了咳,一副一家之主拍板的樣子:“小裴畢竟是我們裴家的恩人,又救了我們知意,這幾個月小裴就安心住下來好好養身體,大家都多照顧小裴,克製點自己的態度。”
幾個人的目光都轉向我。
感情這家子人真理所應當的把這當他們自己家做主了。
我冷笑了一聲,嘲諷的看著他們:“怎麼?沒人問問我的意見嗎?”
宋知意擋在裴少澤的麵前質問我:“霍文羽,你裝聾子啊!”
“這不全都告訴你了嗎?還要問什麼?”
真是可笑,我的老婆去國外出差一年,結果結婚紀念日回來給我帶了這麼大一個“驚喜”。
她帶著小三登堂入室就算了,還擺出這幅理所應當的樣子。
怎麼,想在我家開後宮,坐享齊人之福?
裴少澤像是被我的表情嚇到,拉著宋知意的手腕哽咽道:“知意,我不想惹文羽哥生氣,讓我走吧。”
“走什麼走!你就在這住下,我看誰敢趕你!”
嶽父嶽母接著說:“你現在是我們宋家的恩人,誰走都不該你走。”
看著他們站在一起,七嘴八舌的維護裴少澤,好像他們才是一家人,我隻是個外人。
宋知意擋在裴少澤前麵衝我大喊:
“霍文羽,阿澤因為我才受傷,讓不讓他留下照顧是我說了算!你要有意見都衝我來,我決不允許你傷害他。”
裴少澤拉住宋知意的手搖頭:“不,知意,我不要你這樣,我不舍得你受任何傷害。”
兩人深情對望,要不是還有別人在這,估計都得給他們拉張床來搭個擂台。
嶽父嶽母慈愛的看著裴少澤,看來對這個小三女婿非常滿意。
“走吧,做了一大桌子菜,好好給小裴補補。”
說著,嶽母就招呼著他們往餐桌走,沒人在意這是誰做的一大桌菜。
滿廳的玫瑰花被踩得稀碎,原本好聞的花香變得讓人頭暈目眩。
我感覺快要喘不過氣,吩咐趙阿姨把東西全收了,轉身上樓。
2
強烈的情緒起伏,再加上為了給宋知意接風忙活了整整一天,我隻覺得頭暈腦脹。
我鎖了房門,躺在床上。
樓下的交談笑鬧聲吵的我不得安寧。
到了晚上,趙阿姨輕輕叩門而入。
“知意,不好了啊!”
“怎麼了?”
趙阿姨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我的反應,話語中帶著幾分試探。
“那個裴少澤正在收拾行李,說要住在你的主臥。”
“什麼?”
我氣得蹭一下坐了起來,一路衝向主臥,卻發現主臥沒人。
正有點疑惑,隔壁客房透出一點縫隙,傳來聲音。
我走到客房門口,停住了腳步。
“閨女,你還是要收斂一點,別對霍文羽太過分。”
宋知意不以為然的撇嘴,“反正他對我一直像條無論怎麼對待都趕不走的舔狗一樣,怕什麼!”
“他畢竟有霍家做靠山,咱們家還指望他呢,不能再得罪他了。”
宋知意點了點頭同意,接道:“既然他現在沒事做,不如在家照顧阿澤幫他康複。”
我眉頭緊鎖,默默聽著他們無恥的算盤。
嶽母拍了拍她的手,“這才對嘛,能屈能伸,以後你要是和小裴那孩子生了小孫,那還得霍文羽那小子掏錢呢。”
聽到這,我氣得血氣上湧,攥緊的拳頭吱吱作響。
“以後這霍家的財產,就都歸你肚子裏的孩子了。”
宋知意笑著摸向自己平坦的肚皮,好像哪裏已經有了野種。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家人算計得真是精明。
盡管內心波濤洶湧,我仍保持著冷靜,深知此刻不宜發作。
我拿起拖鞋,不發出聲響的默默走回房間。
趙阿姨見我一臉陰沉的表情,歎了口氣。
趙阿姨詢問我的打算,我淡然一笑,吩咐她一切照舊。
用過阿姨送來的晚餐,我站在窗前,凝視著樓下,裴少澤坐在輪椅上,宋知意正推著他緩緩走出家門。
思緒飄回七年前,那個午後,我執意要向父母表明心意,誓要娶宋知意為妻。
可那時爸媽心裏早就有了兒媳的人選——蘇家的蘇瑤,和我們霍家勢均力敵。
我與蘇瑤自幼為鄰,兩家關係親密。
然而,我對蘇瑤並無男女之情,自遇見宋知意後,我的目光便再也無法從她身上移開,自然不願接受與蘇家的聯姻。
我多次向父母強調,我們的婚姻應由自己做主,蘇瑤也未必對我有意。
可不知道為什麼,爸媽總是說蘇瑤對我有意思,讓我很頭痛。
那時的我,心中隻有宋知意,旁人的看法早已置之度外。
與宋知意的相遇,是在大學時一個溫暖的午後。
我剛打完球準備回宿舍,看到一身素色連衣裙的女孩子蹲在草坪邊上。
湊近一看,是宋知意在喂學校裏的小貓。
她抬頭的瞬間,我注意到了她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像會說話一樣。
我當時瞬間臉紅,從此便沉迷到一發不可收拾。
自那以後,我開始留意她的信息,主動添加了她的微信。
她說,“霍公子,我老聽到大家提起你。”
我開始期待與她的每一次偶遇,隻要看到她,我便心生歡喜。
就是午後陽光明媚的那一瞥,讓我此後一直淪陷。
3
和宋知意結婚後,她提出接手我手中的公司管理事務,讓我得以享受悠閑的生活。
我並未拒絕她的提議,我知道她心中有更大的抱負。
我告訴自己,既然我們結為夫妻,便應相互扶持,助她一臂之力也是應當。
親友們,包括我爸媽,都曾提醒過我,要我慎重考慮。
婚前,父母就勸我說宋知意之所以選擇我,很可能並非全然出於愛意,她可能就是衝著我們家的錢來的。
我不在乎,我相信她愛的隻有我,沒有算計。
就算她愛錢,那剛好,我很幸運,我很有錢。
那時的我堅信隻要兩人真心相愛,其餘皆是次要。
婚後,宋知意的雙親辭去了工作,享受起我提供的生活費帶來的安逸,他們常以宋知意的成就為榮,向親友炫耀。
這引來不少親戚的求助,從工作到婚姻大事,都來找宋知意想辦法,甚至要求越來越貴分。
那時的我認為既然有能力,幫助親人也是理所當然。
宋知意並不知道,在我們訂婚的前夜,蘇瑤曾來訪,贈予我一份股權轉讓協議。
她言辭懇切,希望我簽署,以備不時之需,若婚姻不幸,能有足夠的資本重新開始。
她說:“你的背後不僅有霍家,還有我。她要是對你不好,我不會善罷甘休。”
我笑著安慰她,自信於自己的眼光,相信宋知意不會讓我失望。
然而,如今回首,那些勸誡似乎都預示了今日的結局。
隻是當時的我,深陷情網,無法自拔。
婚後,我盡力滿足宋知意的每一個要求,卻仍時常遭到挑剔,從家務到性格,她似乎總能找出不滿之處。
為了她,我願意改變,學習烹飪,調整生活習慣,隻為讓她感受到家的溫暖。
朋友還笑話我,我幾乎變了個人,從熱衷於戶外探險的青年,變成了居家好男人。
宋知意的爸媽對我讚譽有加,每次家庭聚會,親戚們總誇我風度翩翩,體貼入微。
唯獨宋知意,似乎總能從我身上挑出不足。
我曾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如今想來,或許她從未真正將我放在心上。
其實,她從沒真的愛過我。
4
裴少澤還是在我的別墅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裴少澤過來敲我的房門叫我一起吃飯,我一直拒絕。
他突然一聲痛呼,門外傳來一陣乒乓聲。
我懶得搭理。
宋知意急的立馬上樓來看。
裴少澤看了眼宋知意,委屈的說:“我隻是想來叫少澤哥下去吃飯,不知道哪裏讓他不高興了......”
我打開房門,眼前是裴少澤茶到極點故作痛苦的模樣。
宋知意見狀,立刻衝上前去,滿心憐惜地握住裴少澤的手,輕聲安慰:“別怕,有我在呢。”
裴少澤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文羽哥,我沒有要和你搶知意的意思,我發誓我什麼也不做,我們以後能好好相處嗎?”
我未等他說完,便冷冷地打斷:“裝什麼裝?我告訴你!你這套把戲,對我沒用。”
宋知意見狀,怒不可遏,抬手便給了我一巴掌。
“霍文羽,我已經提醒過你了,少澤他剛為了救我受了傷。”
“你怎麼能這麼惡毒,是想故意氣他還是怎樣?”
她臉上的表情,仿佛我是個罪大惡極之人。
這一巴掌,徹底擊碎了我們之間僅存的零星情意。
我看著眼前這對奸夫淫婦,笑了一下,抬手就回敬了宋知意兩巴掌。
宋知意的臉頰瞬間紅腫,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霍文羽,你瘋了嗎?竟然敢動手打我?!”
我冷笑兩聲:“明明是你先動的手,現在還裝什麼無辜?”
“我霍家的少爺,豈能容你如此羞辱?”
嶽母聞聲趕來,急忙勸解:“文羽啊,知意她也是一時衝動,你就別跟她計較了。”
見我臉色依舊陰沉,她趕忙拉扯宋知意的衣袖,連連使眼色。
這是宋知意第一次對我動手,我能看出她的緊張與不安。
但或許是因為裴少澤在場,又或許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她轉過頭去,不願向我道歉。
“宋知意!”宋母提高了嗓音,她深知,若繼續僵持下去,他們很有可能把我惹怒,到時候拿不到他們想要的好處。
“剛才我確實衝動了些,但如果你一開始就答應和少澤一起用餐,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些不愉快了。”
她這話哪裏是道歉,分明是在指責我。
我感覺一陣惡心,連摟都沒下,啪的一聲甩上房門,把他們關在外麵。
5
回籠覺直至正午我才悠悠轉醒。
他們在我的客廳裏有說有笑,我撇了一眼就轉過頭。
我二話不說,徑直出門。
剛出門沒多久,宋知意就發來微信,讓我回家給裴少澤帶一罐大骨湯。
還讓我好好挑些禮物,當做昨日惹惱他的補償。
這副死不要臉厚顏無恥的態度,給我氣笑了。
我沒有回她。
沒過多久,趙阿姨便給我打來電話,裴少澤將我母親剛送來的所有東西搶了去,理由是這些對養傷大有裨益。
我隨口問道:“其他人什麼反應?”
趙阿姨在電話那頭氣呼呼的,不忿的說:
“他們老開心了,那兩老不死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堆起來了。還說什麼想要什麼隨便提,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
合著這是花著我的錢,搶走我的東西,鳩占巢穴還要蹬鼻子上臉。
我母親送我的竟被他們搶了去。
既然連唯一一個還知道維持體麵的嶽母也默許了此舉,那我便無需再給他們留臉麵。
我徑直前往公司,讓秘書召集高層會議,在了解完公司最近的狀況後,重新規劃了人事變動。
我坐在巨大的會議桌主座,吩咐下去把宋知意安排進來的親戚和她的人全開了。
然後向全體員工宣布:
“自今日起,我將正式回歸霍氏,取消宋知意的職位,宋知意極其親友不得再踏入霍氏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