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霍雲川滿是疑惑,“未曾聽過。”
江晚挑眉,“那邊界最近......可有相似病症?”
“相似病症......?”
“在病情嚴重時,患者多會出現高熱、乏力、頭痛等全身症狀,同時皮膚會出現大量的皮疹。如果肺部受到嚴重感染,可能會導致咳嗽、咳痰,甚至咳血的情況。”江晚一字一句地說著,“現在軍中將士大多數都是這個情況。”
“數月前,烏羯族內好像出現過相似的情況,不過馬上就沒消息了,似乎也沒傳播開。”
“霍雲川。”江晚看著霍雲川的眼睛,“你可知,天花在古時候,幾乎沒有治愈的方法?”
“沒有治愈的方法?”霍雲川瞪大了眼睛,“那我的將士們!”
“現在有我,不怕。”江晚緩緩道。
江晚聲音不大,但莫名讓人感到安心,似乎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都有種特別的魔力。
“霍雲川,你軍中必有內鬼,天花病情是通過人體進行傳播的,此事,一定要徹查。”
“雲川謹記。”
“我要跟我母親商議一下,看如何給軍中的眾將士配藥,這是初步的藥方和能用的藥材,你先拿著。”
江晚思索一瞬,微微歎了口氣。
“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我上次給你的防疫藥方在天花麵前全然無用,藥材我隻能明早去找尋,可就算我明日一大早通過流雲鏡給你送過來,到你那邊也該是一兩日之後了。”江晚滿是無奈,“還是老規矩,這幾日你注意查收我給的藥物。”
霍雲川雙手交疊,畢恭畢敬地朝江晚鞠了一躬,“雲川知道。”
叮囑幾句之後,江晚趕忙給自家媽媽打去了電話。
“媽,這麼晚了不會打擾到你吧?”
“不會呀,怎麼啦。”江母臉上的麵膜掩了她的笑意。
“媽,我最近不是複習到戰時百疫嗎,可書中關於天花疫病寫得晦澀難懂,我不是很能明白其中的奧義......”
“這個簡單,你聽媽跟你說......”
......
霍雲川帳中。
“將軍,陳軍醫差我來報!軍中將士症狀嚴重,更有甚者已經開始出現咳血和胸痛的症狀!”
......
“報!將軍,軍中因病已經去世十八人!”
......
“將軍!,陳軍醫說醫帳中所剩藥材已不夠剩餘將士所分!”
距離江晚讓霍雲川封鎖感染將士已經過去了兩日,由於軍醫們根本沒見過這樣凶猛的疫症,缺乏經驗,很多將士已經撐不下去了。
霍雲川此時坐在帳中,每聽一句上報,心中揪緊便多一分。
紅疹已經爬上了霍雲川的脖頸,他的頭也開始逐漸發暈。
下一瞬,霍雲川抬起手臂,一口咬下,血絲順著他嘴角淌了下來。
這營帳中誰都能倒下,唯獨他不可以。
片刻後,霍雲川隨意撿了一塊半舊不新的繃帶,在手臂上繞了兩圈就當做包紮了。
他剛要踏出營帳去看看眾將士們的情況,耳邊卻猛地響起江晚叮囑的話語。
“霍雲川,在我送藥材來之前,千萬不要踏出你營帳一步。”
霍雲川將邁出的腳又稍稍往回撤了撤。
“將軍!!”
衝進營帳中的小將士,與站立在帳門後的霍雲川撞了個滿懷。
“如此慌張,何事?”
“將軍,城門士兵來報,那邊界蠻夷又打來了!”
霍雲川麵色一沉,“打回去便是!石堅副將呢?”
“石堅副將率領邊城士兵在城門外以性命相攔,已經快過去一盞茶的時間了!”
“一盞茶的時間?”霍雲川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敵方此次來了多少人?”
“回將軍,初步估計......一萬五千餘人。”
霍雲川眼神一凝,紅袍翻飛,長槍一提。
“隨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