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是著名的藥物研製學家。
為了陪患癌的初戀度過最後一段時光,她誘我服下致失憶的藥物。
那段時間裏,她辭職曠工,專心做他的家庭主婦,和他舉辦曠世的婚禮。
半年後,醫院宣布初戀的癌症為誤診。
可我卻再也記不起她了。
妻子慌了,徹底後悔:“我和他隻是年少時的愛情,我心中的丈夫可隻有你一個人啊!”
1.
房門被打開,隨即是一身素白的年輕女人走了進來。
待看到沙發上的我後,她眉心蹙起,不耐地道:“不是和你說過,不用專門等我回來嗎?”
聞言,我隻是輕笑,“你這麼晚回來,是去醫院陪他了麼。”
雖是疑問,卻是肯定語氣。
許瑤的初戀患了癌症,即將不久人世。
所以這段時間許瑤早出晚歸地陪伴他。
甚至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為了初戀的健康著想洗手做羹湯。
可她似乎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順著我的視線,許瑤看到飯桌上的佳肴,眼底閃過一瞬的不忍,隨即便被慍怒取代,
“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啊!阿澤是我的初戀,他快要死了,我多陪陪他又有什麼錯?你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和他分手,我怎麼可能會和你這種廢物結婚!”
是啊,我們的婚姻自始至終都是我強求來的。
許瑤不愛我,和我結婚也隻是因為當年顧澤選擇出國。
而她接受不了異地戀,一氣之下嫁給了我這個舔狗。
想到這裏,我的心宛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呼吸都有些困難。
不等我繼續說什麼,許瑤便怒不可遏地摔門進了臥室。
黑暗中我苦笑一聲,終是從茶幾上拿起那張“離婚協議書”看了又看。
或許,這段畸形的婚姻是時候結束了。
......
晚上十點。
臨睡前許瑤敲開我的房門——作為結婚三年的夫妻,我們已經到了要分房睡的程度。
門口站著身著睡衣的她,還是令我魂牽夢吟的模樣,她手中端著一杯牛奶,遞給我。
“時間不早了,喝完牛奶早點睡吧。”
“陸川,剛才的事是我不對。我答應你,等陪完阿澤這一程我們就好好過日子。隻要兩個月,兩個月就好…”
我詫異於她突然轉變的態度,又因她那句“好好過日子”而心動,完全沒有留意到她眸底那抹諱莫如深的情緒。
牛奶杯見底,我的腦袋也越來越暈。
許瑤將我扶到床上貼心地為我蓋好被子。
閉眼前,我聽到她道:“暫時忘記我吧,隻要兩個月…”
忘記她,這是什麼意思?
很快,許瑤的行徑便回答了我的疑惑。
隻見她從睡衣的側兜中拿出一顆藥物,拆開包裝送進我嘴裏。
我很想阻攔她,可惜身上疲軟沒有絲毫的力氣,隻能被迫硬生生吞下那顆藥物。
很苦,並且隨之而來的是意識的模糊。
一滴淚珠滑落在我臉上,那是許瑤的,我敏銳地察覺到她並不是為我掉眼淚。
果然,“這是我實驗室最新研發出的藥物,能讓人對特定的人群暫時失去記憶,不會有副作用的。陸川,你別怪我,我這麼做隻是為了圓青春時的一場夢。和你才是生活。”
和我是生活,那言下之意和顧澤就是愛情?
我很想問她,可惜囁嚅著唇終究說不出一句話,隻能任由著腦海中有關她的記憶一點點被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