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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

“你去回稟，沈家小門小戶切作惡多端，自有天收，不急這一時。”

說完，我正要離府。

沒想到迎麵撞上了江淮和沈絲竹。

“賤人，你得意了吧。”

沈絲竹兩步跨進來，將頭頂的簪子拔出用力插進我的腳背，不斷碾著。

那一下力度極大，我疼得咬緊嘴唇，腦袋裏嗡的一聲。

剛認識她是在狂風日，她瘦弱，差點被風卷走。

那日雨也大，地上都積著水，能打到人的腳踝。

我為了護住她，一個沒留神被瓷片刺穿了腳背，留下了舊傷。

沈絲竹愣了一下，抬眼瞟了瞟她身後，眼底的愧疚消失的一幹二淨。

“跪下，求江淮饒恕。”

“如果不是你，他也不會著急回府，差點被馬車撞傷。”

我看向身後站的板板正正的江淮，怎麼也沒發現傷在哪。

“你知不知道那匹馬差點踢到阿淮，幸好他沒事，不然你下半輩子就完了！”

沈絲竹依舊咄咄逼人，看著我的眼神猶如弑父仇人。

“裴景，你最好說的是我愛聽的話，不然......就憑你個小侍衛，我想殺你都不必親自動手。”

“賤民就要有賤民的自覺，一步低人，步步低人，這句古語你應該聽過吧。”

江淮從背後環住沈絲竹的腰，搖了搖頭：

“絲竹，裴兄哪裏念過什麼書，我一個去過書院的人怎麼也不應該和這種賤民計較，還是罷了。”

“我什麼人？”

我扯了扯衣服領，臉上的戾氣抑製不住。

整整五個年頭，江淮就像吃屎的蒼蠅日日在我身邊飛來飛去，一日不停歇。

“江淮，老子不爽你很久了。”

“啪！”

“啪！啪！”

沈絲竹一張臉鐵青，連手都在微微發抖。

“我讓你道歉！”

我臉上火辣辣的，嘴裏也泛著腥氣。

江淮瞬間嗤笑出聲。

羞恥，憤怒，無助充斥著我全身血液。

“裴景，道歉有那麼難嗎，分明就是你做錯了！”

沈絲竹讓人遞來蛇鞭，用力打在我身上：

“阿淮沒讓你磕頭就不錯了，你還沒完沒了，你算個什麼東西？”

想起前幾日，我還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求她原諒。

但現在，我是真的厭了，隻想趕緊離開這，連和她爭論我都覺得自降身價。

“裴景，你敢出這個門，我們就此訣別！”

看我沒低頭，沈絲竹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

“好。”

我點了點頭，無喜無悲，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這五年全當喂了狗！

赫然間，強大的衝擊力讓我整個人飛了出去，我下意識用右手去保護身體。

一陣疼痛鑽心而來，我條件反射地用力一抽，隻見手上一大塊皮被扯了下來，露出了雪白的肌肉。

等睜開眼，我已經摔在府外，腦袋重重的磕在石階上！

身為我準夫人的沈絲竹正緊張的護著江淮。

沒有心疼，沒有擔心，她一臉活該的看著我，拉著江淮進屋。

“真是報應！”

“你給我跪在那反省，不認錯就永遠別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