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晚意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她想聽到的話時。
她遊離的目光,終於轉向了我。
“李錦容,你的情況我問過了,柏舟說隻是小小發燒而已,弄得整個醫院都驚動了,裝的倒挺象。”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溫柏舟說什麼,她信什麼。
可是,剛才同事告訴我,我被切除了三分之二的胃,胃部縫了8針,後半生都隻能吃流食了。
同事遺憾的替我惋惜,如果沒有錯過最佳救治時間,其實我隻需要做個小小的微創手術就行。
我看著她脖子上鮮紅的草莓,握緊拳頭。
頂著一脖子的吻痕招搖,是恨不得昭告所有同事。昨晚她不等我死,就迫不及待和溫柏舟在翻雲覆雨嗎?
見我神色異常冷漠,秦晚意皺起眉毛,剛要和我說些什麼。
她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馬上挑起眉毛,滿臉怒氣,絲毫不顧及我虛弱的身體,硬拉著我下床。
“李錦容,柏舟因為你被冤枉了,你馬上下床去跟院長承認錯誤,當著患者的麵做個檢討,說昨晚是你替柏舟值班,擅離崗位的也是你。”
我的傷口再次被拉扯開,鮮血瞬間染紅病號服。
在秦晚意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我再次昏迷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四天後。
媽媽哭著和我說,我在ICU昏迷了四天,望著她腫的桃子一樣,布滿血絲的眼睛。
我下定了決心。
告訴她我會調離斐濟,也會和秦晚意分手。
媽媽邊擦眼睛邊欣慰點頭,喂我喝小米粥。
秦晚意卻牽著溫柏舟的手,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秦晚意一把打翻小米粥,杏眸怒睜,“李錦容,你還有心思在這裏喝小米粥。你裝病睡了整整四天,柏舟的處分都下來了。”
“你還有心思在這裏喝粥。我讓你喝!讓你喝!”她抱起媽媽帶來的保溫桶,狠狠砸在玻璃上。
瞬間玻璃四濺,劃傷了我媽的臉。
媽媽不可置信的指著秦晚意,“晚意,你和錦容還有婚約,錦容剛出ICU,你就牽著別的男人來甩威風,你想幹什麼?”
秦晚意這才鬆開和溫柏舟緊握的手,轉頭解釋,“媽,我隻是太激動了,這個男孩子還是個醫生,不能受處分。”
“他都已經是醫生了,做錯了事,受處分不是很正常嗎?你們什麼關係,錦容都病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思關心他受處分。”我媽指著溫柏舟,臉色鐵青。
秦晚意看了看我,仿佛剛發現我生病一樣,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這不是好著嗎?根本沒發燒啊。”
到現在她還在相信溫柏舟的鬼話,以為我隻是裝病發燒。
我媽氣的渾身顫抖,“你到底關沒關心過錦容,他的胃都被切掉三分之二。”
我拉住母親,平靜開口,“秦晚意,我們的婚約取消吧。”
秦晚意瞳孔地震,眼神慌亂,但很快冷嗤,“李錦容,鬧也要有個限度。你隻要幫柏舟承擔責任,我們的婚約就繼續。”
“晚意,你是錦容的未婚妻,怎麼為了一個外人,讓錦容背黑鍋。你心裏到底有沒有錦容這個人?”
母親氣的發抖,拿起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媽,你不知道,錦容很厲害的,如果是他去承認錯誤,院長根本不會處罰他。可是柏舟,他隻是個小醫生,他不能被處罰的。”秦晚意急急拉住我媽的手解釋。
“我兒子厲害就要替別人背鍋?他厲害是生來就有的嗎?是他付出了比多別人幾倍的努力才換來的!你不心疼他也就算了,居然還為了一個外人來給他抹黑!”媽甩開秦晚意的手,甩了她一個耳光。
“我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你父母泉下有知,知道你是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