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我庸俗、無趣、乏味,隻能操持家務瑣碎,不能跟他談高雅的文學、藝術、信仰。
與我形成鮮明對照的是他的白月光。
彭靜慧和他一樣同是大學教授,善作文章,著作等身,不僅溫婉漂亮而且還能給他帶來靈魂的共鳴。
他總是當著我的麵和彭靜慧大談文學與詩歌,眼中閃爍炙熱的光芒。
她是他的靈感繆斯,是他的心頭朱砂痣,是他生命中所有的信仰和熱情。
他越是愛她,就越是厭惡我。
他曾經對彭靜慧親口承認,他跟我的結合是一場順應父母和時勢的無奈之舉。
“靜慧,我父母對我期望很高,他們希望我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太太,所以我才不得不娶她為妻,但我要對你坦誠,我心裏的那個人從來都沒有變,一直是你。”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恰好被來學校找他的我聽見。
而此時此刻,我聽見孟宏業摟著彭靜慧擲地有聲地承諾。
“靜慧,隻要你願意離婚,我就立刻把你接過來,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可是宏業,你還有兒子,難道他能接受你這麼做嗎?”
“他早就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他說完全支持我的決定,隻要我餘下的時間能夠過得開心快樂,而且他從小就很喜歡你,以前還喊過你媽媽呢。”
聽到他們的對話,我隻覺得無比荒唐和諷刺。
我竭盡所能地當一個好妻子,好母親,二十五年如一日地奉獻。
可我換來什麼?
丈夫與我離心,兒子與我不親。
這一刻,我終於下定決心要離開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