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雨心裏不禁泛起了嘀咕。
這大小姐今天是長腦子了?以前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大小姐都悶著不說話任由她說。
現在卻敢出來和她嗆聲,都怪蘇傳澤這個逆子,給了這大小姐底氣。
她現在掌管著蘇家,可不能讓謝嬌嬌這個兒媳婦跳到自己頭上來撒野。
“謝嬌嬌,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們蘇家哪有什麼資本家的大小姐,我們蘇家老實本分,成分好著呢,隻有一顆老鼠屎隨時準備壞掉我們家一鍋湯。”
劉春雨嘲諷謝嬌嬌是一顆老鼠屎。
說她是老鼠屎?!
他們見過有她這麼美的老鼠屎嗎?
簡直眼瞎!
“哦,原來蘇家沒有資本家的大小姐,那婆婆剛才的大小姐是在叫誰?”
說完這話,謝嬌嬌又明知故問道:“婆婆不會是在叫我吧?”
此刻的謝嬌嬌生動鮮活,她那張美麗的臉因為她的表情變得更加的活色鮮香,美貌衝擊讓人移不開眼。
蘇傳澤緊緊盯著謝嬌嬌,眼中含笑,這樣的大小姐他許久不曾見到了。
自從她家人出事,她那些嬌縱的小脾氣都隻在他故意逗她的時候才會顯現一二。
如今謝嬌嬌的小脾氣對其他人自然而然發出來,整個人陽光又明媚,讓人完全移不開眼。
劉春雨也被謝嬌嬌的美貌暴擊了,但她對謝嬌嬌意見很大,氣悶的瞪了謝嬌嬌一眼,又看到自家兒子那不值錢的樣子,沒好氣的怒斥道:
“狐媚子,臭不要臉勾引我兒子,自己什麼出身不知道嗎?”
“那大小姐除了叫你還能叫誰?你故意裝聽不懂有意思?”
謝嬌嬌冷了臉,“原來婆婆真的在叫我啊,可是我已經不是大小姐了,我現在的身份是蘇傳澤的老婆,我出身如何都是經過國家重重考驗的。”
謝嬌嬌一說這話,劉春雨就來氣,要不是謝家給蘇大山洗了腦,讓他對謝家忠心耿耿,何至於逼迫她兒子娶謝嬌嬌這麼個嬌縱的大小姐了?
“你經過了什麼考驗,無非是不想下鄉勞改,故意欺負我老實的兒子罷了。”劉春雨恨恨的道。
謝嬌嬌輕輕挑眉,不徐不疾的開口反駁。
“我沒有下鄉勞改,哪裏又是什麼大小姐了?婆婆所謂的好分子就是質疑領導的決定?”
“婆婆可知道,造謠是要抓去坐牢的,你說我狐媚子,我和自己的丈夫感情好還不行?”
劉春雨不禁一陣後怕,今天這大小姐是真的長腦子了,和她嗆聲不說,還恐嚇她要被抓走坐牢。
果然啊,資本家的大小姐就是歹毒。
以前的悶聲不理,不過是謝嬌嬌示弱的假象而已,幸好她沒有上當。
“什麼感情好不好的?你都和我兒子鬧離婚了,又談什麼感情好?我看你就是想繼續占我們蘇家的便宜。”
劉春雨怒衝衝的指責謝嬌嬌,眼眸深處還帶著一絲絲得意。
她的反應沒有逃過蘇傳澤的眼睛,他媽似乎有什麼瞞著他。
謝嬌嬌皺眉,她這惡婆婆也好意思說離婚的事兒。
上輩子她和蘇傳澤鬧離婚不成,她隻顧著生氣和鬧小脾氣,沒有問過蘇傳澤是否真的在相看對象。
後來蘇傳澤又去秘密搞科研,她找不到人,這事情也就被她拋之腦後了。
後來,她又從劉春雨口中知道了蘇傳澤嫌棄自己、防備自己,可以帶家屬故意不帶她去的事,她才會氣衝衝去找蘇傳澤算賬。
如今想來,她這婆婆處處透著古怪。
拋開劉春雨和她說的那些信息的真實性不談。
她和蘇傳澤鬧離婚是因為劉春雨!
她會氣衝衝離開家去找蘇傳澤算賬也是因為劉春雨!
細細想來,劉春雨似乎一直在針對她!!
她嫁給蘇傳澤後,劉春雨總是明裏暗裏的嘲諷、欺負自己,不過蘇傳澤和公公蘇大山一直護著她,劉春雨沒有對她動過手,隻是精神壓迫她侮辱她罷了。
可這非常不符合常理!
她是蘇傳澤的妻子,是蘇家的兒媳婦,劉春雨就算再討厭她,也會在看蘇大山這個丈夫,蘇傳澤這個兒子的麵上對她好才對。
畢竟,一家人隻有心齊了,日子才能過好。
可她這婆婆看似什麼都為蘇傳澤著想,實際上卻隻知道從蘇傳澤這個兒子身上要錢、要票、要資源。
她一開始不知道劉春雨要這些東西做什麼,後來無意間在她公公蘇大山和劉春雨吵架時才知道,劉春雨找蘇傳澤要的那些東西都拿去接濟她以前當保姆的那家少爺林南飛去了。
那家人姓林,和謝家一樣是做生意的,但林家並沒有被判定為資本家批鬥,隻是財產充了公。
因為林南飛研究出一款特效藥清涼丸,被工農兵大學破格錄取了,國家愛惜人才,免了林家人下鄉勞改的處罰。
所以,林家隻是沒以前富裕了,但人都好好的,而且大多數人都有工作,其實也輪不到劉春雨接濟。
可劉春雨卻對林家人特別好,逢年過節送禮物不說,隔三差五還要去林家幫他們做家務幹活兒,還把他們當主子伺候著。
蘇大山、蘇傳澤也說過劉春雨,劉春雨一聽丈夫兒子不讓她去劉家,就開始撒潑打滾,鬧脾氣不吃飯,還大罵蘇大山、蘇傳澤忘恩負義。
可輪到她這個謝家大小姐這裏,劉春雨卻不理解蘇大山,反而在她麵前陰陽怪氣。
謝嬌嬌生平最討厭這種雙標的人,當即便疑惑問道:“婆婆,我們要離婚你不知道原因嗎?”
“你要沒良心的和我兒子鬧離婚,還問我知不知道原因,謝嬌嬌你可真行!”劉春雨眼神閃躲,氣勢卻不輸。
“婆婆,難道不是你說你正在重新給阿澤相看對象,說他對我沒感情,要我識相的話就趕緊騰位置嗎?”謝嬌嬌輕聲說著,聲音裏帶了一絲脆弱的哭腔。
她不想這樣,但隻有這樣才能讓蘇傳澤徹底站在她這邊。
雖然平日裏蘇傳澤對她很好,但是劉春雨畢竟是蘇傳澤的母親,她不敢賭也不想賭。
“謝嬌嬌,你胡說八道什麼啊!老娘什麼時候和你說過這些了!”劉春雨語帶慌張,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八度。
然,謝嬌嬌卻甜甜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