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母病重,我負傷連夜運回50kg的氧氣鋼瓶。
妻子卻堅持把氧氣瓶讓給她竹馬的媽媽先用。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要是耽誤昊辰媽媽吸氧,我和你沒完。”
我問她嶽母怎麼辦?
她淡淡瞥了眼我流血不止的腿,不在意地聳肩。
“大不了你再跑一趟唄。”
這一刻,我知道我們走不遠了。
......
見我沒有動作,喬安然臉色驟變,一巴掌拍在我後腦勺上。
指著我的鼻子言辭犀利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氧氣瓶給昊天抬他車上去。”
“別忘了你前段時間出車禍,是他借錢給你做的手術。”
她的目光往我滲血的小腿上狠狠剜了一眼,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這段時間我聽得最多的就是她不斷提醒我陽昊天對我的恩惠。
結婚紀念日,喬安然要幫陽昊天過生日。
陽昊天的母親病重,她要去醫院照顧他母親,命令我請假回來照看同樣身體虛弱的嶽母。
每每我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滿,她都會拿出在我出車禍沒錢手術的時候,是陽昊天挺身而出,以24%的年息借錢給我的事,要求我大度。
我推著電動車走了一個小時才回來,腿上縫合的傷口早就裂開了,不斷往外麵滲血。
痛得我麵容煞白,額頭全是冷汗。
可是喬安然明明發現我的傷口裂開了,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關懷。
我的喉嚨裏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一樣難受。
用力攥緊了手,咽下滿腔的苦澀,我忍著疼痛把氧氣瓶搬到陽昊天的後備廂。
“謝謝。”
陽昊天笑著對我點頭致意,但是笑意不達眼底。
我沒有接話,喬安然不耐煩地把我推開,催促他趕快離開。
“昊天,不用和他客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快回去看看伯母吧,有什麼事打我電話。”
直到陽昊天的車離去好久,她依舊戀戀不舍地望著汽車駛離的方向。
一直壓在心底的不滿快要壓製不住了。
我把電動車停放好,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安然,你把氧氣瓶給了陽昊天,嶽母怎麼辦?”
“我腿上的傷裂開了,現在動一下都是鑽心地疼,要不你開車去幫嶽母再買一瓶回來吧。”
嶽母心肺功能差,每天都要吸氧。
我記得家裏的氧氣瓶明明還剩一點兒,還能吸兩次的。
今晚突然發現氧氣瓶不見了,嶽母難受得嘴唇發紺,氣短心慌。
這段時間生病的老人又特別多,醫院排隊吸氧的老人多得數不過來,根本插不上隊。
我急得一連跑了大半個城市,才千辛萬苦把這瓶氧氣帶回來。
就這麼被她送給陽昊天了,說實話,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喬安然一臉不悅地轉過身,斜晲著我腿上被血染紅的繃帶,翻了個白眼。
冷哼一聲:“不就是流了一點兒血,又死不了。”
“我不知道你在別扭些什麼,人家昊天是名企高管的,你隻是個送買賣的,成天地拈酸吃醋,你憑什麼。”
“過不下去就別過,我懶得看你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