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類似的時間再次發生,我一連在酒店宅了好幾天。
遠在加州的學長發來多份研究報告,我一麵翻譯學習,一麵開始習慣這段感情的戒斷期。
直到沈名姝生日那天,我忽然收到她發來的短信。
“回家做點醒酒湯,送來雲頂會所302包廂。記得戴口罩。”
是高高在上的命令語氣,可我沒法拒絕,因為她答應過要在我離開前轉最後一筆尾款。
當初養母的病花費高昂,我把沈家人給的那筆錢全砸在了醫院,甚至額外借了些,可最後還是沒能延長養母的性命。
眼下就要離開,我想拿沈名姝承諾的尾款平了這筆債。
我回到曾經的家裏做了些醒酒湯。
臨出門前才發現櫃子上的情侶杯換了套新的,陽台上養過的綠植也少了好多盆。
這座房子正在一點點抹去我存在的痕跡。
沒有想象中難過,錯亂的生活即將回歸正軌,我的心裏多了份超乎尋常的平靜。
我帶著口罩打車去了沈名姝發來的地址,會所服務生執意要將我帶去包廂。
隔著一道門,我聽到了秦硯池好友的調侃:“池哥,前兩年讓你帶嫂子出來,你說什麼也不肯,哥們都以為你這輩子要隱婚,原來這麼愛的嗎?”
我推門進去時,正好看到沈名姝害羞地躲進秦硯池懷裏。
男人緊緊攬住她,回應調侃:“廢話,我不愛自己老婆,難道愛冒牌貨?”
包廂正中央是粉色的六層生日蛋糕,旁邊擺著999朵巨型玫瑰花束。
沈名姝見我來了,牽著秦硯池的手上前來拎起了醒酒湯。
“怕你們喝的太盡興,我提前做好了醒酒湯。”
秦硯池的一眾朋友適時捧場。
在一堆“謝謝嫂子”“嫂子真賢惠”的起哄聲裏,秦硯池卻直勾勾的盯住了我。
“老婆,她是誰?”他忽然問道。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怎麼了老公?”
沈名姝話音剛落,秦硯池忽然向我走近,我的心跳莫名加速。
可就在我以為他發現了什麼時......
隻見他忽然伸手,扯住我脖頸間的項鏈猛地拽了下來。
力道之大,甚至劃破了我的皮膚,滲出點點血珠。
這條項鏈是秦硯池曾經送給我的紀念日禮物,鑲嵌著一顆南非鑽。
我前幾天跟沈名姝交換時戴上的,當時走的急,忘了摘,這幾天魂不守舍到竟然連洗澡時都沒注意。
“這條項鏈怎麼會在你身上?你偷名姝的東西?”
“家裏什麼時候進了這種手腳不幹不淨的女人?這次是偷東西,下次是不是要偷人啊?”
他神色冷漠,言辭狠厲,忽然就將罪名扣在了我身上。
“不是的,我沒有......”我正想解釋。
沈名姝卻順著他的意思打斷我:“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我看你沒錢看你可憐,不忍心看你在社會上跟一幫男人鬼混,我相信你才讓你去我家幫忙拿東西的。”
“結果你竟然還要偷我東西,這可是我的結婚紀念日禮物!”
秦硯池的幾個兄弟一聽,各各氣的憤恨不平。
“這女的太囂張了,偷了還敢光明正大帶自己脖子上,簡直一點臉皮都不要了。”
“嫂子,你也別太善良,這些社會上的小妹亂的很,你看她穿的一身窮酸,這輩子可能都沒見過真鑽石,揣褲兜裏對她們來說就是順手的事。”
“就是說啊,池哥,嫂子,我看咱不行還是報警吧,這項鏈快七位數了,正好送她進去踩縫紉機。”
那一刻我渾身顫抖,險些站不穩。
下一秒,隻見兩個端著蛋糕打鬧的小男孩,一邊罵著“小偷不要臉”,一邊故意將蛋糕盤子甩在了我身上......
黏膩的奶油糊在衣領與發梢,我正想清理,卻忽然被小男孩惡作劇般扯掉了口罩。
“我去,怎麼有兩個嫂子?”
不知是誰說了句。
迷/離燈光下,我抬頭,就這樣直直撞見了秦硯池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