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跟秦硯池的家。
明明一切還是那樣熟悉,可電視櫃前的情侶馬克杯卻少了一隻,旁邊的垃圾桶裏躺著摔碎的瓷片,是我的。
我定了下,將完好的那隻也丟進了垃圾桶。
正忙著換垃圾袋時,秦硯池回來了。
許是喝了酒,他看向我的眼神帶著一絲審視。
而後忽然靠近,將我輕輕壓倒在沙發上。
“名姝,昨晚......有沒有弄疼你?”
他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過去秦硯池喝醉酒時,總是很喜歡這樣在沙發上抱我。
可是這一刻,他的聲音明明曖昧,說出來的話卻讓我遍體生寒。
原來,他跟姐姐昨晚真的在一起了。
我低頭遮住發紅的眼眶,不動聲色的推開他,壓住聲音裏的顫抖:“對,對啊,我累了,今天早點休息吧。”
正撐著沙發要起身時,右手卻摸到了靠墊後麵的一團柔/軟。
拉出來才發現是件粉色內衣。
跟我的那件一模一樣,但卻不是我的。
一想到昨晚沈名姝就躺在這個沙發上......
我再也忍不住,蹭一下站起來,扯著那團內衣就往臥室走。
身後卻傳來秦硯池略顯冷淡的聲音。
“你今天怎麼了?又忽然換回原來那款香水?”
想必是沈名姝昨晚大意,用了她自己喜歡的香味。
我腳步定住,終究還是沒忍住問他:“那你呢?你更喜歡哪個味道?”
“昨晚的吧,特別甜。”
秦硯池聲音莫名冷了一分。
兩年的相處,我自認為秦硯池對我是有感情的,直到此刻,我才發覺自己真的可笑。
可能,他命中注定要喜歡上的,永遠都是真正的沈名姝吧。
我在心裏默默盤算著時間。
還剩二十幾天,也好,是時候放下一切,不帶一絲奢望地離開。
秦硯池再次出差的那幾天。
沈名姝找到了我在的酒店。
大概是以後不想再做交換,為了彼此區分,她拉我去做了個紋身。
我正忙著選圖案時,沈名姝忽然將手機丟給了我。
“你接!”她昨晚跟幾個朋友嗨,把嗓子給喊啞了。
“名姝?”電話那頭的秦硯池率先開口。
我淡淡嗯了一聲,在沈名姝的授意下問到:“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了。”
秦硯池頓了下:“很快,畢竟要回來給你過生日。”
“今年我定了包廂,約了些相熟的朋友,帶你熱鬧一下怎麼樣?”
我微微愣神,心臟一瞬間揪緊,被難過與失落填滿了。
忽然就想到了去年他過生日的那一次,他也是提前定了包廂約了朋友。
我以為我是要跟他一起參加的,換好衣服準備陪他出門時,才在他尷尬的笑意裏察覺出不對勁。
“都是一幫大老爺們,沒什麼好見得,你在家乖乖等我,晚上陪我單獨過。”
那時候我並沒有想太多,一個人留在家裏給他做生日蛋糕。
可是現在來看,兩年婚後生活,他從沒帶我接觸過他的朋友圈。
而沈名姝回來不過兩周,他就主動約了朋友來陪她過生日了。
掛斷電話前,我苦笑地扯了下嘴角。
這個替身,當得還真是失敗。
之後的幾天,沈名姝沒再聯係我。
我開始著手準備行李,從秦硯池那邊離開時,匆忙到也沒帶幾件換洗的衣服。
趁著時間充裕,我去了附近的商場。
走進那家女裝店時,我並不知道秦硯池也在。
剛換好試穿的衣服站在鏡子前,自後而來的男人便將我緊緊環在懷裏。
“這麼快就換好了,好看。”
那一刻,我整個身體都僵住了,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大腦飛速轉動。
看樣子應該是秦硯池在陪沈名姝逛街,我們恰好選了同一家店,而沈名姝剛剛也正好去試衣間換衣服了。
我沒時間猶豫,努力扯出一個笑容。
“你怎麼了名姝?總感覺你有點不太對。”
他說著,彎腰湊近,審視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我臉上。
我死死捏住手指,鏡子的一角映照出沈名姝走出試衣間的影子。
沒時間了,我一把扯過秦硯池的領帶,趁著男人彎腰的間隙,墊腳親了上去。
隨後大聲道:“你好好看看,哪裏不對了,不就是沒親你嗎?”
餘光中,沈名姝發現了異樣,及時閃回了更衣室。
我急忙鬆開麵前的男人,笑了下:“我先去換衣服了,等我。”
說完,便將神情怔愣的秦硯池留在了原地。
沈名姝顯然氣壞了,她脾氣一向不好,手指恨不得戳在我腦袋上。
“你不好好呆在酒店,滾出來幹什麼?”
“就差一點,差一點你就把一切搞砸了。”
說著,她將剛換下來的那套新衣服甩給我,扯著我身上的那件:“趕緊把衣服脫下來換給我,滾回你的酒店!”
我在試衣間裏呆了很久,久到看著秦硯池跟沈名姝離開時,男人頻頻回頭的側臉,久到店員跑來催我。
“小姐,你......要買嗎?”
她指指門外,欲言又止,顯然是被我跟沈名姝相似的那張臉驚訝到。
我溫柔的笑了笑:“謝謝,我不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