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顧辭別再堅持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絲毫可能了。」

「還記得這盒巧克力嗎，是你第一次出軌唐甜時送給我的，上麵還留著她的牙印。」

那天我看見了顧辭的聊天記錄。

言語之間盡是嘲諷。

「她不是喜歡當舔狗嘛，那就隻配吃剩下的東西。」

顧辭一遍一遍搖著頭，想要向我解釋真相，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遲來的深情比草輕賤。

他覺得我不值錢，所以我盡心準備的愛也隻能淪為廉價貨。

回憶刺痛了久久難愈的胃病，胃裏開始翻江倒海。

顧辭連忙過來扶著我。

「老婆我錯了，從今以後我肯定好好照顧你，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顧辭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外賣，有些埋怨。

「天天吃外賣怎麼能不得胃病呢？」

當初顧辭創業時嫌棄外麵的飯不好吃。

我就每天去郊區買最新鮮的食材，變著花樣給他送飯。

寒冬臘月雪在我的身上落了厚厚一層，我卻轉眼看見我送的飯都被倒在了路邊的流浪狗盆裏。

可是自己卻因為長時間不按飯點吃飯，得了慢性腸胃炎。

在我胃病最嚴重的時候，晚上疼到渾身痙攣。

顧辭卻嫌棄我打擾他睡覺，卷走了所有被子，指著我罵。

「一天天在家裏什麼事情也不幹，還花著我的錢胡吃海塞，現在疼死你也是活該。」

顧辭小心翼翼的從廚房端出來一盤焦糊的東西，神情雀躍等著我誇他。

「為了你特意學的，以後有我在身邊，不會再讓你有機會犯胃病的。」

「我還放了你最喜歡吃的薑絲，給你補補氣血。」

我不耐煩的將整盤菜倒進垃圾桶裏。

「你難道忘了我從不吃薑絲嗎？」

顧辭煩躁的皺著眉頭看我。

「真是...嬌氣，薑絲補血，我這是為了你好，能不能別這麼不領情。」

難伺候三個字被顧辭及時壓下。

要是從前，更難聽的話還會在後麵。

電話鈴聲響起，唐甜在電話那頭哭的梨花帶雨。

「顧辭，我要出國了，能不能來見我最後一麵，我不想給自己的幸福留遺憾。」

幾乎是下意識，顧辭將身上的圍裙揉作一團扔在地上。

卻又在看見我的一瞬間克製住想要衝出去的欲望。

顧辭歎了口氣，咽下所有不甘。

「這下你相信了吧，以後我隻守著你一個人，滿意了吧！」

我將桌子上的葡萄塞進嘴裏。

不鹹不淡開口：「我巴不得你倆遠走高飛，渣男賤女鎖死呢。」

12

自那次之後，顧辭沉寂了很久。

直到我的畫室重新開張，無數鮮花讚美撲麵而來時，我才發覺原來沒有他的生活可以過的這麼爽。

正當我追劇追的起勁，卻收到了顧辭發來的語音。

「寶寶，開門，有驚喜。」

在我摁滅手機的前一刻，顧辭依舊不死心的繼續發消息。

「求你了，隻要你來見我，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打擾你。」

打開門的瞬間，一大堆禮物將樓道堆得嚴嚴實實。

顧辭眼中含著淚花。

「我知道你怨我沒有陪你過生日，所以過去28年的禮物都在這裏了。不求你的原諒，隻求給我一個能以後陪著你過生日的機會。」

麵前距離我最近的一個盒子眼熟極了。

是顧辭曾經買給唐甜寵物狗的玩偶。

唐甜嫌棄不夠貴，隨手扔掉的東西，如今重新出現在了我這裏。

我被氣的笑出了聲。

顧辭以為這麼多天我終於回心轉意願意原諒他了。

「念念，我們重新開始白手起家，肯定會過的越來越好的。」

白手起家？

顧辭自顧自地解釋著。

「你離開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世界上隻有你是真心愛我，唐甜背著我在外麵亂搞，出軌我的上司，現在我被裁員，淨身出戶，幸好你還願意收留我。」

我將手機舉在他麵前。

「別忘了，你說的這是最後一次糾纏。願意收留你的是垃圾桶，不是我。」

顧辭留著眼淚不斷向我發誓，懺悔。

我隻是冷眼看著他無動於衷。

曾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他，卻隻換來了他的肆無忌憚。

狗永遠改不了吃屎。

如今他發誓痛改前非，也隻是因為失去了以前的好生活，不得不向我低頭。

顧辭拽著我的褲腳不讓我走。

「真的不打算原諒我嗎？」

我用腳將他踢開。

「從跟你提離婚起的那一刻，我就沒想過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