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1

一切又能重新回到原點。

好像又能延續五年的美滿婚姻生活。

我欣喜若狂，打電話給許憶清。

沒接。

發消息給許憶清。

沒回。

我想她一定還在怨我。

所以訂了最近一趟班車趕去阿婆家。

我要當麵解釋、道歉。

到阿婆家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阿婆說許憶清已經離開了。

我又去找了許多地方，嘗試聯係她，都沒有任何消息。

許憶清就這麼消失了。

後來我收到了她寄來的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她留言告訴我一切安好，讓我不用去找她。

許憶清從我的生活中徹底離開了。

22

一個人的日子，清淨而無聊。

讓我有更多的時間去我回想整件事。

發現自己真是錯得離譜。

許憶清罵得對，一旦她和我期望中的背離，我就會離開她。

從始至終，是我的多疑、不信任，讓她對我失望透頂。

一個月後，我發現家裏門鎖APP有提示。

許憶清回家了！

我火速衝了回去！

看到她在的那刻，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她看到我的出現，有些驚訝，又馬上恢複了平靜。

許憶清正在打包。

我攔下她正在收拾的衣物。

“我一直在找你，你過得好不好？”

“我知道是我誤會了，對不起，你回來就好。”

她神色淡然，衝我笑了笑，回了我兩字“挺好”！

倏而扭過臉，轉身繼續從櫃子門裏拿出衣服。

一件件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動作嫻熟。

“這幾天收拾好了我就搬回阿婆家了。”

想著以前每一件襯衫都是她給我燙平了，按顏色分類掛在衣櫃裏的。

後悔、愧疚、自責、害怕......

所有的情緒一下子揉成一團，湧了上來。

我不能失去她，不能失去這個家。

我走到她身邊，從後背輕輕抱住。

把頭深埋在她的頸窩，深深汲取那份許憶清獨屬的味道。

乞求許憶清的原諒吧！

她會原諒我的！

一切都會重新回到原點！

23

1個月後......

我在民政局門口見到了許憶清。

她依舊散發著溫柔淡雅的氣質。

沒有財產問題，離婚手續辦得很快。

出了大門，我提議一起去吃飯。

許憶清沒有拒絕。

一路無言，我試圖打破沉默。

“那個......身體好點了嗎？有按時吃藥嗎？”

許憶清“嗯”了聲，露出欣喜的笑容。

“醫生說我可以不用再依賴藥物，改由其他方式也可以緩解。”

她輕柔的回應聲依然讓我有絲悸動。

我也真心為她開心，許憶清可以擺脫藥物了。

可是心又揪起一陣痛。

那天，我得到了許憶清的原諒，但是也失去了她。

被我抱在懷裏的許憶清，柔軟但堅毅。

她告訴了我有關於懷孕的一切。

向我隱瞞她的過去，一直是她的心病。

而聶小波的騷擾，更加重了她的焦慮情緒。

終日誠惶誠恐、鬱鬱寡歡，不得不吃抗焦慮類藥劑。

可好巧不巧卻在這個時刻懷上了，隻能按醫生建議忍痛打掉孩子。

她說這些，讓我痛徹心扉，自責愧疚。

她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些的時候，我卻誤會她背著我偷情。

更甚至我的無情報複，更是對許憶清痛上加痛，雪上加霜。

我哭著求她原諒。

“我們還可以回到以前的，我們還可以再有孩子的......”

許憶清說：“鏡子有了裂痕，終究是回不去了。”

24

我選了第一次帶她吃飯的地方。

這家咖啡館的藍莓芝士蛋糕一直是許憶清最愛的。

這次她卻沒動。

“其實，我不怎麼喜歡吃。”

我一怔，有些不解，每次許憶清都吃完了。

她淡淡地說：“我們第一次來這裏約會，你點了這款蛋糕，我吃完了。”

“之後每次來你都必點。你以為我是喜歡，其實我是不想掃你的興。”

許憶清把蛋糕盤輕推到我這邊。

她重新點了一份雞蛋沙拉。

我一口口吃著蛋糕，很甜很膩。

但我的喉嚨裏卻泛起一股苦澀。

氣自己，同一張床上生活了五年，卻一點也不了解許憶清。

是我自以為是、自尊自大，徹底斷送了我們的婚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