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5

許憶清吃驚地瞪大了眼。

“你還有過很多事呢！”

我輕蔑地譏笑她，連日來壓抑的怨恨終於釋放了。

從櫃子裏拿出一疊照片，用力甩在她的身上。

“好好看看！這才是真實的你吧！別裝了！”

還有那段錄音！

我按下播放鍵。

“聽聽你背著我做的那些肮臟齷齪的事！”

我狂風急雨般傾瀉而下的證據，許憶清滿眼驚恐！

她人癱軟在地上，渾身顫栗，緊緊用手捂著耳朵。

歇斯底裏吼：“關掉！關掉！”

我脹紅的眼，充斥著憤怒的火焰，狠厲的拉扯著許憶清的手。

“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你真臟！”

“不，不是這樣的！”許憶清矢口否認。

她從我手裏掙脫，躲到床角。

“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相信我，我沒有出軌！”

“沒有？！那這錄音是什麼？！”

我怒吼，用力把手機向許憶清摔了過去。

她沒有躲。

一道紅色的血印在額前綻開。

許憶清痛苦的蜷縮成一團。

我心一沉，有點疼，想伸手觸碰她。

許憶清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一瞥，是聶小波的消息。

【玩我呢？下次得補償啊！】

像極了得償所願的挑釁。

我徹底泄了氣，受夠了這種折磨。

“許憶清，留最後點體麵吧！”

“我會搬走，我們盡快辦離婚吧。”

16

哀莫大於心死。

我鐵了心要離婚，還要速戰速決，許憶清不肯。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每天做好飯菜等我。

我煩了，就臨時找了個酒店住。

她打電話，我都拒絕了。

她總能找到理由誆我，畢竟她擅長做這些。

可是談離婚，還得見麵。

我把離婚協議書攤到她麵前，以一套房子作為速離的代價，料想她也是不會拒絕的。

不是圖錢嗎？給你！

“我不要！”許憶清輕柔堅定地拒絕了。

一套房子都不滿足？

我輕蔑的瞥了瞥她，嗤之以鼻。

“那這套房子給你，名下現金各歸各，以後你生活無憂了。”

我頓了頓，“你還不滿意，我們隻能走法律程序了！”

許憶清急忙搖頭，雙手繞指，重複著：“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出軌”。

我受夠了她這個模樣，啞著嗓子吼她。

“許憶清，你到底要怎麼樣？”

“離了婚，拿了錢，你就可以和那個男人雙宿雙棲了！”

“你還要我怎麼樣？”

許憶清隻是拚命地搖著頭，一言不發，早已哭成淚人。

她消瘦許多，清秀的臉蛋凹陷下去，焦灼無措的樣子，更讓人憐惜。

隻有那道血痕還赫然醒目，提醒著我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

我緩了緩語氣：“你考慮下再給我答複吧！”

起身就要走，許憶清用手拽住了我：“你等等......”

欲言又止，我有點不耐煩了。

“不用再說什麼了，我們結束了！”

許憶清拽著的手更緊了。

“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你陪我回一趟老家看看我阿婆，好嗎？”

她哀求的目光投來時，我心揪了下。

17

如果說我對許憶清還有什麼？那就剩好奇了。

我從未見過她家人。

關於許憶清的身世背景，一切都很模糊。

結婚時許憶清就主張一切從簡，婚禮流程一樣都沒有。

甚至結婚當天許憶清的父母也沒有出現。

我隻聽她提過有個阿婆，住在小鎮上。

許憶清還買了個蛋糕，一路都很高興。

這是我第一次見她的阿婆。

阿婆上了年紀，走路有些蹣跚。

她熱情地準備了一桌子菜，又給我碗裏夾滿了。

不住地瞅我，樂嗬嗬誇我。

“清清有福氣哦！小夥子人長得俊，真不錯啊！”

許久沒感受“家味”了，我咧嘴笑了。

“阿婆，不是小夥子了，中年大叔啦！”

阿婆衝我擺擺手：“沒有哦，清清說你人很好，對她特別照顧。”

又看看許憶清，眼眶紅了。

“清清小時候命苦，要不是我，她就是個大學生了......”

許憶清連忙給阿婆碗裏夾菜。

“今天是你生日，要開開心心的。生日快樂，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