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說話,裴芷茵就拉著我往沙發那走:“寧寧說得沒錯,你別以為裝出一副被摔疼了的樣子就不用道歉了,趕緊道歉。”
我的腿根本動都動不了,可我愣是一聲不吭,任由她拖著我來到沙發旁。
她將我丟在沙發上,溫聲細語地對周森說:“阿森,我真的沒想到程鋒雲會誤會我們倆的關係。
“我已經和他解釋清楚了,他會向你道歉的。”
周森為難地看著我,囁嚅道:“算了吧,反正就算道歉......別人也是不信我的,何必為難寧寧爸爸呢。”
裴芷茵瞬間急了:“這怎麼行?你剛回歸工作,本來就陷入關係戶的爭議中,如果再被人誤解,你在學校如何自處?
“不如這樣,明天我讓程鋒雲去學校,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向你公開道歉。”
寧寧拍著手說:“好好好,就這麼做。”
我渾身如墜冰窖,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們。
她們就沒想過,如果我真這麼做,別人會如何看我?
我想說出拒絕的話來,可膝蓋傳來的鑽心的疼痛,和胸口那悶得要爆炸的委屈,全都化作了憤怒,一下子紅了眼眶。
裴芷茵沒想到我反應這麼大,她的目光中透著幾分慌亂,語氣也溫柔了許多:“真的很疼?”
膝蓋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我咬著牙說:“快送我去醫院。”
然而,話音剛落,周森便難受地倒在了沙發上。
寧寧嚇壞了,喊道:“周老師!周老師你怎麼了?”
裴芷茵也立刻收回了原本想扶住我的手,轉而將他從沙發上扶起來,一雙眼睛裏寫滿了焦急。
周森順勢倒在他的懷裏,小聲說著:“我沒事兒,裴姐,我就是沒有吃飯,有些餓了。
“裴哥,你趕緊帶寧寧媽媽去醫院看看吧,不用管我......”
誰知,裴芷茵隻是掃了我一眼,就將他扶起來。
她皺眉望著我:“老公,你的膝蓋應該沒什麼問題,你自己塗點碘伏就好了。
“阿森不一樣,他腸胃不好,一不吃飯就會犯胃病,我現在帶他去吃飯,回來再和說道歉的事情。”
說完,她便扶著周森,慢慢地出了門。
寧寧也忙跟了上去。
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一股絕望湧上心頭。
我翻出手機,撥通了120的電話。
等我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我的膝蓋已經腫得非常厲害,動一下就疼的掉眼淚。
醫生讓我去查了一下核磁共振,拿到結果後,她神色凝重,皺眉道:“韌帶損傷,且是三度斷裂,需要立刻做手術。”
我沒想到情況會這麼嚴重,加上我已經熬了兩個通宵了,此刻腦袋昏昏沉沉的。
醫生:“你膝蓋這麼嚴重,你的家人怎麼沒有陪在你的身邊?”
我心裏苦澀,我的家人此刻正在陪著另一個男人吃飯呢。
畢竟我隻是韌帶斷裂,可她的白月光可是餓著肚子呢。
我說:“家人不在這座城市,我請個護工吧。”
醫生同情地看著我:“一個人在杭城漂泊?”
我笑了笑,不是一個人,卻勝似一個人。
她好心地喊來護士,讓護士用輪椅推著我去辦手續,又給我介紹了一個好護工,等一切忙碌完後,我便被安排進了住院部。
給我的上司說明了一下情況,請了個假,我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等我麻藥過後,被從觀察室推出來時,竟然看到我的上司陸宛宛站在走廊上。
我意外地說:“陸總,您怎麼在這兒?”